王釉胭看著坐在那一聲不吭的劉璟彥,氣不打一處來,“璟彥哥哥莫不是用得著我,恐怕會一直當我是個透明的吧?”
“雖然這話也沒錯,但不是這樣說的。”劉璟彥睜開眼,長舒了口氣,“你喜歡那個人嗎?應該有點吧,否則你不會想要保護他,隻是他就這麼躲起來了,一點不擔心你的安危嗎?”
王釉胭低著頭,手裏絲帕擰得緊,保護?應該隻是不想牽扯那麼多吧,就算扯進來對自己又能有什麼好處。而他......不是也冒險進到王府勸阻過了。
不說話,也許是默認,也許是思考,也許是不想說。
不管是哪一種,劉璟彥都不想深究,唯一令他懊惱的是王府戒備如此鬆懈,那人竟來去自如,不露行蹤。這要不是恰巧被葉承禮撞見,連個影子都摸不著呢,可劉璟彥並不想此事被外人知曉,尤其是葉家人,但又不得不先弄清楚那人是誰。
“我現在有危機感。”劉璟彥坦言,“自顧不暇,當然也就無法顧得上你了。與其說現在我用得著你,不如說咱們聯手演一出戲,為了我們之間不能說出去的秘密。”
王釉胭猛一抬頭,這話說的好讓她詫異,這事深討應該是她紅杏出牆,不守婦道,作為王爺頂多是沒有和側妃圓房,根本不叫個事。她也是因為賭氣才說了句‘用得著’,其實應該是璟彥哥哥在幫她隱瞞不能說的秘密才對。
“璟彥哥哥,我在永壽宮說的話,是不是給你造成了負擔?”
“沒有。”劉璟彥再次坦言,“隻是你的話也確實讓我想了很多,但我仍然要說,人最不能勉強的就是自己的心。我相信你想要的是一份純粹的在乎,而不是因其他旁支錯節產生的與愛無關的情感。”
這些話又該如何理解?王釉胭很想裝作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已經太晚了,人總是要做到做後一步,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她也一樣。如今進退不得的境地,該去埋怨誰?
“璟彥哥哥,你的心在葉紫菡的身上是嗎?你在乎的人是她對嗎?”王釉胭言罷,含淚苦笑,“好讓人羨慕,但也證明我確實不如她。”
“喜歡一個人不是比較出來的。”劉璟彥輕聲歎,“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而我也有點與眾不同,剛好相搭吧,緣分是很奇妙的事,無法用言語詮釋。”
劉璟彥沉浸其中,臉上帶著回味的笑,本已迷人的麵龐再配以這般悠長深蘊的笑容,簡直讓人看癡了。王釉胭也有一瞬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但很快就回歸現實了,這笑容是因為另一個女子,有什麼可值得欣賞,隻有難堪好不好!
王釉胭心中罵著自己,可又說服不了把心放開,她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自虐啊。
午飯後,二人一直沉默著,劉璟彥靠在榻上歇了多半個時辰就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寢殿,杜鵑帶著周雨荷走進來,手上端著茶盞。這幾日,周雨荷的規矩都學的差不多了,關於她要伺候的這位四王爺,飲食口味,喜惡習慣也都一一了解清楚了。
劉璟彥有言在先,一旦周雨荷適應熟悉王府的生活就可以獨自在他身邊伺候,那杜鵑就暫時先去王妃那。
葉紫菡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決定,但見杜鵑才這麼幾天就過來了,還是有些意外的。這個周雨荷她見過幾次,除了請安沒說過什麼話,瞧是沒瞧出問題,可這心裏就是不踏實。
看著桌上的甜湯未動,杜鵑勸道:“娘娘,近來您胃口又差了許多,知道是您擔憂王爺,不知道還以為您不想看見奴婢呢。”
葉紫菡被逗笑了,端起那碗糖水嚐了一口,“我慢慢習慣。”
“哪有主子習慣奴婢的道理。”杜鵑驚詫道。
“我說你家王爺。”葉紫菡玩笑道。
杜鵑和站在一旁的春蘭都笑了,會開玩笑證明心情不算糟糕!
葉紫菡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或許隻是多餘,劉璟彥應該有的是辦法解決麻煩,否則他不會刻意把杜鵑支開。但知道歸知道,讓她完全放心,不去想這個問題好像也是不可能的事。
傍晚,葉承禮忽然造訪,說是來看妹妹的,其實是出城回來聽聞劉璟彥又受了傷,還因此帶回一個女人,滿心的疑問若是找不到答案,恐怕他會坐立難安,這才急匆匆趕來的。
涼亭中就隻有劉璟彥和葉承禮兩個人,兩個大男人不喝酒不對弈,就這麼麵對麵坐著,這氣氛越想越覺得古怪。
劉璟彥有點受不了了,隻好尷尬著開口:“葉兄,你是來看我的吧?”
“不然王爺以為?”葉承禮麵無表情,冷冰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