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芳菲尚未盡,柳枝早已覺春來。春日和風旭日,倒也是個好天氣,沐錦煙因為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都未曾睡過一個好覺,這一覺竟從昨日中午睡到了今日午時,日上三竿了,晨兒把沐錦煙叫醒
“小姐,小姐,快醒醒吧,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今日還要入宮去見皇上呢。”
沐錦煙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刺眼的陽光也就透過窗外進入屋內,不知為何,前世她就特別討厭陽光,盡管陽關溫暖,但是總覺得它太過刺眼,多以才會被月亮蓋了風華。
沐錦煙淡淡說了一句
“你去將窗關上,別讓這陽光進來,刺眼死了,我一會兒就起。”
晨兒乖巧的將窗子關上,然後放下了衣服便走了,沐錦煙拿起衣服抖了兩下,然後一看,白鳳服,做工極好,料子也是摸著極上乘的,果然這古代的東西還是有些可讚之處的。沐錦煙穿上衣服,這衣服有三十二個扣,她原就知道古代的人多繁文禮節,沒想到這也太難了,東弄幾下,西弄幾下,這個扣那個不對,那個扣這個不對,沐錦煙實在是穿不上了,隻好將晨兒喚了進來,幫她穿衣服,晨兒倒也乖巧一直幫沐錦煙穿好,但是不難看出晨兒眼中滿是嘲笑,沐錦煙也是自嘲,這前世多多少少也是個才女,今世連個衣服都不能自己穿,也是自愧。
晨兒幫沐錦煙穿好衣服,然後說
“小姐可還要梳妝,今日是去見那天子啊。”
沐錦煙朝鏡子看了眼,這張臉沒有半絲世間煙火之俗,滿是清純高雅之感,自然不用大庸大俗的頭飾和胭脂來畫蛇添足,便對晨兒說
“不用了,這樣便是了,無需過多修飾。”
晨兒點了點頭,便遂了沐錦煙的願,沐錦煙看晨兒不再勉強,也就沒有再多說下去。
按著這古時的禮節,這今日便要進宮麵聖,就像那婆媳茶一般,畢竟是一些理解,也不得不遵守,便走出青煙閣,向安瑾渝的莫文閣走去,一路上的玉蘭夾著白薔薇淡淡盛開,玉蘭和白薔薇是同個時節盛開的嗎?沐錦煙有些不解,便對迎麵來得一個侍女說了句
“你過來下,我問你,著白薔薇和玉蘭不是不能開在一個季節的嗎?怎麼如今卻是花開並蒂?”
那侍女看了眼沐錦煙,見是沐錦煙,也不行禮,隨便應答了一下
“這是王爺和雲側妃去各國搜集的花種,一年四季都開著。你怎麼這樣孤陋寡聞啊。”
沐錦煙看看這小小的侍女都敢指責自己孤陋寡聞,可見這原來身子的主人必定是個性情軟弱,委曲求全的人,不過如今,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沐錦煙了,在這安府立威,就是我的第一步。
沐錦煙說了句
“晨兒打她一巴掌,我是著安府的王妃,還輪不到一個奴婢來指手畫腳。”
“是。”
說完晨兒就向那個侍女走去,那侍女果然立馬下跪求饒了,嘴裏念叨
“王妃恕罪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王妃原諒。”
沐錦煙也未曾理會,晨兒繼續向那侍女走去,那侍女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說
“我可是雲側妃的人,你敢碰我!”
沐錦煙眼中一絲淩厲閃過
“哦?說起這雲側妃,那我就更是要打你不止一巴掌了。晨兒打,打到雲側妃來為止。”
沐錦煙又吩咐另一個人說
“你,你去給我請那雲側妃,她若不來,這奴婢便就死在這得了。”
晨兒聽了之後,感歎了聲,小姐果真與以前不一樣了,好,好啊。
又聽沐錦煙安排到
“晨兒你在這打,我去早朝見皇上,若那雲側妃沒來,你就一直打,打到她來為止。”
那侍女眼中盡是憤恨,那雲側妃哪裏還回來,來了那一巴掌可就不是打在雲側妃臉上了。
沐錦煙聽著身後那巴掌聲,心中一陣冷笑。
突然牆頭上一人氣息,沐錦煙察覺到了,便看向牆頭的方向,牆頭有一個男子在輕搖折扇,知道沐錦煙朝他看來,也不緊不慢的說
“這天下第一美人,素以溫柔自稱,如今一見,真是知道這謠言的力量了。”
沐錦煙也不以為然,在腦中使勁回想著與這人有沒有什麼瓜葛,但細細想來,卻是沒有一絲記憶是關於此人,也就什麼都不說,繼續向莫文閣走去。
那人飛身而下,一把將手放在沐錦煙肩上,淡淡說
“時隔五年,人也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素麵朝天,能問天幾歲的沐錦煙了?”
沐錦煙仔細思想,卻是如何都想不起與這人有何瓜葛,便淡淡說
“小女子不知何時與公子有過一麵之緣,算是碰過,但最近落了回水,這腦袋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還望見諒,放開小女子,小女子還要去找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