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洛發誓再也不碰酒了,她這一喝醉就一本正經說大實話的毛病真是夠了。
幸好她還有利用價值,幸好隻是沒頭沒腦扯的都是閑話。
受人控製成為傀儡,這個堅決不能忍,所以當第二顆藥丸送來的時候,沐千洛沒有吃,
這藥定然和毒品一樣,吃的越多中毒越深。
當初她剛被救起時,老大夫雖然看出她中了什麼毒卻不會解,聲明她時日無多,沒想到最後毒素慢慢被清除,雖然養傷的日子比較長,但是確實是不藥自愈了。
那時她就發現身體的與眾不同。
所以她想試試,這是她擺脫控製的機會。
月圓的晚上,沐千洛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極致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衝擊她的神經。
沐千洛躺在床上,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盡,汗水浸透了床單,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可是她卻格外清醒,清醒的感受每一分疼痛。
將近天明,沐千洛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這一晚仿佛被無限拉長,疼痛永無止境。
裝藥的瓷瓶擺在桌上,就在她目光所及之處。
在被控製和痛死之間,沐千洛出現了搖擺,如果這一刻她可以行動,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堅持下去,有可能會撲過去吃下毒藥,將來再找機會尋得解藥。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前半夜她是靠意誌力在堅持,而後半夜完全是被迫堅持,因為她根本沒有力氣拿到那顆毒藥。
天亮後,疼痛稍減,沐千洛累極了,沉沉睡了過去。
沐千洛三人雖然在院子裏行動自由,但是一直處於監視之下,很快就有人將消息回報給墨忠宇。
“江姑娘和葉姑娘在毒藥發作的時候就吃了藥,不過錢姑娘沒有吃。”
“一直沒吃?”
“一直沒吃。”
“沒想到還是個烈性的。”墨忠宇看過許多錚錚鐵漢在疼痛下屈服,沒想到錢洛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夠堅持下來。
“不必理會。”
在下人領命下去時,又被墨忠宇叫住了,“盯著點,別讓錢洛出事。”
這可是他手中重要的籌碼,有才有貌,有膽識,性格堅韌,如果這樣的人能為他所用,那將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助益。
墨林玨從始至終保持沉默,默默的喝酒,隻是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怎麼?心疼了?”
墨忠宇坐在墨林玨對麵,盯著他看。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這位風流的二弟一直不離開,就是為了錢洛,現在看起來,更有越陷越深的趨勢。
墨林玨習慣的露出微笑,“我向來憐香惜玉,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那樣耀眼的人兒。”墨林玨很坦然承認。
“可也是,不過誰叫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呢,注定無緣。”
出色的人誰都欣賞,不過兩人都明白,他們也就隻能止於欣賞。
墨林玨麵無表情的晃動手中的酒杯,心中卻沒這麼平靜。
他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他後悔了。
如果船一靠岸,他就將錢洛帶走,雖然會受到族裏的責罰,但是頂多訓斥他貪花好色。
如今,卻是失去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