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看到楚風時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仿佛一夜之間，那個陽光少年一去不返，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則是一個暴風雨下，暗流湧動的刺客。
“喂，你到底怎麼了？”
這一天來到學校之後，董羽裳接過楚風帶來的早餐。
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一次女孩並未滿臉笑容地享受著二人時光，而是眉宇間帶著一份擔憂。
作為最熟悉男孩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地感受到男孩身上的蛻變。
事實上，自從參加完自己的生日宴會之後，她就已然察覺到了這一點，隻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沉浸於和男孩相互表明心跡的甜蜜之中。
可是前幾天男孩從網咖回來之後，她終於發現了一些詭異的跡象。
雖然在她麵前，男孩仍然關心備至，親密無間，但她從男孩的神情中卻捕捉到了一絲慍怒。
起初她還以為是李崇雲找過男孩的麻煩，可在問過了一圈之後，她發現並沒有這種事情。
李崇雲是對男孩有些不滿，也揚言想要報複，可在白家那位出麵之後，他最近倒是表現的極為安分。
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董羽裳原本一直在等，她相信男孩早晚有一天會跟她講清楚。
可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男孩並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女孩心中不由慌了起來。
這種事情不在把握之中的感覺，讓她備受煎熬。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嗯？”
楚風低頭吃著煎餅果子，聽到女孩的話，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
“你還想瞞我啊，你看看你這幾天的樣子，都快憂鬱得像個小老頭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啊，我們一起想辦法不好麼？”
看到女孩一臉關心的神情，楚風心中一暖，最後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被你發現了啊……”
他伸手想摸摸女孩的腦袋，以往他們兩個在校外獨處的時候，也有過類似親密的舉動。
不過想到現在是在學校，教室裏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可就有些不合適了。
看到楚風笨拙地將手縮了回去，董羽裳臉色瞬間變得微紅，羞聲說了一句“還在學校呢”，小手卻是在桌子下偷偷握了過來。
“告訴我好不好，到底怎麼回事啊？”
想到自己這麼大膽的舉動，董羽裳幾乎已是聲不可聞。
“其實做我們這一行做久了，很容易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隻要努力，隻要拚命，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楚風輕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
“難道不是麼？”
董羽裳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自打她出生以來，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不知聽過多少人說過這個道理。
有誌者，事竟成。
這句話幾乎等同真理般，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
她不明白，男孩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提起這個。
“當然不是。”
對於女孩的回答，楚風顯然並不驚訝。
且不說女孩家境不錯，從小錦衣玉食，在她周圍的生長環境中，恐怕絕大多數人都希望她活在一個相對簡單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