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如今處在文德帝國之巔的科琳站立在王宮中,看著自漢伯拉教堂升起的詭異景象。
不止是她,最高議會的黑袍人——法師公會的長老也是同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他分明感受得到那灰紅色相間,數十米高的龍卷充斥著的黑暗和火焰氣息,盡管夾雜著一絲神聖的味道,但瞬間就會吞噬得一幹二淨,那絕對不是所謂神明搞出來的神跡!
他看著街道上跪倒的平民,麵露冷笑。已經猜出或許會是那惡魔為了爭奪靈魂之石弄出的巨大聲勢。在暗暗擔憂惡魔強橫力量的同時,也對教會的吃癟感到幸災樂禍。雖然身為魔法女神的屬下,但法師總歸還是研究世界本源的力量,他們對晨光之神那名卑鄙者沒有好感,更是對打著神明旗號作威作福的教會充滿了厭惡!
不過這道瘋狂的龍卷雖然還無法比擬自然的龍卷風那般毀天滅地的可怕情景,但也讓法師長老心中暗自計較,歎息不已。“王後科琳,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惡魔的力量嗎?但願,克萊斯勒那個混蛋大主祭能夠抵擋得住……”
而此時位於龍卷漩渦中心的潘多拉和伊格內修斯則有些麵色蒼白,神色故作沉靜的臉上也出現了顆顆汗水。潘多拉黑色的發絲緊貼在她的鬢側,汗水滑落,帶著些搔癢,順著如雪般的脖子落入衣衫內。
他們都沒有料想到力量壓縮到一點然後相互對撞爆發之後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並且那從中心生出的漩渦的吸力更是讓他們都不能掙脫。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這股龍卷看似驚人,甚至有將整個禱告廳破壞殆盡的趨勢,但是若是他們肯毫無保留,必定也能收回這維持它肆虐的能量。隻是如果兩人不能同時撤去力量,必然其中有一人會受到損傷,在龍卷脫離控製的刹那被另外一人偷襲,因此他們也就隻能這麼幹耗著。
以潘多拉和伊格內修斯的能力即使在堅持數個小時也是毫無問題,不過對於禱告廳裏能力低微的聖殿十字軍和牧師來說,卻猶如死神專門收割靈魂的鐮刀,似冥界吞噬神智的冥河漩渦,仿佛最可怕的噩夢。
火焰和黑暗在龍卷的攪動下發瘋似的旋轉,如那最鋒利的刀刃,雖然看得見其形,但是卻無法避開,眼睜睜的看著那或刺眼潔白,或漆黑如墨的弧形軌跡在身前劃過,還未感覺到痛苦就被奪去了性命。
隻不過短短的幾個對麵,禱告廳裏先前還算擁擠的人群就幾乎被屠戮一空,木製長椅的和懸掛的帷幔燃燒起來,圍繞在潘多拉和伊格內修斯的身側,被風卷動著忽左忽右。鮮血的腥臭和被火焰炙烤的炭糊味彌漫空氣之中,神聖的力量也逐漸微弱下去。
“就打算這麼耗下去嗎?我們同時將力量撤銷,再打過怎麼樣?”伊格內修斯舉著黝黑的長劍,故作輕鬆的說道。不過卻不是做作,他還能勉強稍稍移動一下腳步。長劍和龍槍相吸,雖然已不用尖端相觸,但也是遙遙相對。
“我不相信你!”潘多拉冷哼一聲,一縷長發落在她的鼻尖,“你我不可能同時撤力,說那麼多廢話有什麼用!”竟似要將現在的局麵維持下去。
六翼天使,盡管在天堂隻屬於中層,無法與十二翼的天使相抗衡,但是墮落為墮天使,經曆過無數戰鬥的潘多拉的真實戰力卻穩穩能比得過八翼中的低級天使。
麵對現在的處境雖然稍顯狼狽,但卻也不懼怕教會中的其他人。而伊格內修斯則不一樣,他找到這裏就是為了取得靈魂之石,何況他的麵貌早在前些日子就被人瞧見,如果真的引出了教堂中的大主祭之類的高手,怕是當場就會引起另外一番爭鬥,勢必破壞他和潘多拉之間的平衡,現在他也是心中忐忑,卻拿潘多拉毫無辦法,隻得僵持不下。
“阿爾托妮雅,看來我們之間除了力量的比拚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伊格內修斯咬牙惱怒道,開始瘋狂的催動源自體內的火焰能力,將熾熱狂暴的力量融入灰紅的龍卷之中,誓要壓過潘多拉一頭打破現在的平衡。
潘多拉正想要同樣以純粹的力量抗衡,但是在突然之間,從神殿的深處傳出一道令她也心悸不已的衝動。
“神說,消滅不容於世的異端,敢於冒犯神威的瀆神者,是我們的使命和榮耀。每位被神明所憎惡之徒,他們的身上必然種滿罪惡的種子。他們引誘世人墮落,走向消亡……神國的聖潔光輝,將洗滌世人汙穢的靈魂,判罰異端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