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光明大步跨入鄭亦風家大門,見到忙碌的母親忙打招呼:“阿姨好,阿風在不在家啊?”
母親回過頭,笑著道:“阿風在樓上呢,不過這個點兒,他可能還在睡覺,我去叫他。”
“不用了阿姨,我去叫他就行,您忙!”宋光明說著直接往二樓走,輕車熟路,直徑來到鄭亦風的房門口大聲喊道,“鄭亦風!走!跟小爺去鎮上浪一圈兒~”說著,直接推開了鄭亦風的房門,一股寒冷的陰風撲麵而來,宋光明不禁打了個寒戰,暗罵,“臥槽,這風咋這麼邪性?”再看鄭亦風,呈大字形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臉深深埋在被子裏,宋光明斜靠在門邊笑道:“這種睡姿,也不怕窒息身亡。”見鄭亦風睡得正香,大步上前,對著準他的屁股一巴掌狠狠拍下去。
隻聽“啪!”的一聲,鄭亦風猛然間從夢中醒來,將頭扭過頭瞪著那雙眼冷冷的盯著床邊的宋光明,那目光沒有一絲情感,看得宋光明心裏發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鄭亦風神經兮兮念叨著什麼,許久後才慢慢爬起來,捂著臀部哼哼:“臥槽!好疼!”
見鄭亦風恢複常態。宋光明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道:“艾瑪,嚇死哥了,還以為你要吃了我呢。”
“什麼呢?到底是什麼?”鄭亦風心事重重,沒有理他。
宋光明問:“什麼什麼?你在說啥呢?”
“啊?”鄭亦風回過頭,心不在焉的道,“沒什麼。”
“說!到底啥事兒?”宋光明不依不饒。
鄭亦風拿他沒辦法,道:“我在想一個名字,還有一個人。”
“什麼名字什麼人?”
“那個人,在夢裏叫了一個名字,很耳熟,但是我想不起來,算了,不想了,你找我幹嘛?”
宋光明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兒給忘記了,今天七夕啊!趕緊走,鎮上可熱鬧了,村裏好多少男少女都去了!”
“七夕就七夕嘛,去幹嗎?當燈泡?”
“你傻啊!今兒鎮上有相親活動,最適合咱們這種村裏大齡剩男去轉轉,順便邂逅幾個漂亮妹子,這種的,這種的~”宋光明說著,表情猥瑣,撅著屁股比劃動作。
鄭亦風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道:“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等等我換一套衣服。”
“你麻利點兒!我借了我爸的電驢子,咱從這騎到鎮上,半個小時妥妥的!”
“我去大爺的半個小時!”鄭亦風罵著,“上回我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到家!”
宋光明注意到光著上半身的鄭亦風脖子上掛著個玉牌,忙道:“阿風你趕緊轉臉過來!”
“幹嘛啊!”鄭亦風不耐煩的回過頭。
宋光明關上房門,伸手去抓他脖子上的玉牌,鄭亦風本能躲開,驚訝的道:“你做什麼?”
“給我看看你的狗牌!”
“你妹!看可以但是不能拿下來!”
“行了~小氣!”宋光明說著將他脖子上的玉牌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手感細膩潤滑,無半點雜質,再看上麵的花紋,大部分與西南考古時發現的墓室門畫相似,忍不住驚叫起來,表情極為誇張:“這玩意兒你哪來的?價值不菲啊!極品玉!國寶級別啊!你看看這個字。”說著,指著玉牌後的“璵”字,說,“後麵的這個字雖然寫得歪七扭八,看上去像是某種符號,不過這個字我認識!是璵字。”
“你怎麼會認識?”鄭亦風覺得很驚訝,忙問。
宋光明嘿嘿一笑,自豪的道:“我昨天在我爺爺書桌上看到幾張紙,剛巧那張紙上畫著幾個這種符號,其中一個字就是這個璵字,被他用簡筆中文寫在旁邊標記著呢。”
鄭亦風思索片刻,忙道:“除了這個璵字還寫了什麼?”
宋光明點燃一支煙,想了想道:“生、祭、還有一個葬,沒了。”鄭亦風有些許失望,他沒有從他這裏聽到自己想要的那個字,宋光明吐出一個煙圈,接著說,“這種文字,我小時候無意間聽我爺爺說過一次,好像是什麼翠竹國還是竹子國的文字。”
“竹子國?!”鄭亦風懷疑的看著他,“你確定不是朱紫國?”
“那可能是朱紫國吧,反正都有個朱(竹)字。”宋光明無所謂的回答道,他並不關心這些。
鄭亦風白了他一眼,套好衣服沒好氣的道:“朱紫國是西遊記,趕緊走吧。”宋光明就等著他這句話呢,連忙掐滅煙頭,興奮的與他一起出了門。
兩人同騎一輛電驢子奔馳在陡峭的黃泥小道,一路上抖得兩人骨頭都酥了。好不容易來到鎮上廣場,眼前的景象不禁讓兩人發出感歎:整個廣場放眼望去全是腦袋,人們肩並肩擠在一起,聚攏在簡陋的舞台之下,舞台上,男男女女抱作一團,惹得台下時不時爆發陣陣笑聲,這場麵當場嚇得鄭亦風打了退堂鼓,他咽了口口水道:“我天,都擠成這樣了!咱還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