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三三那兩兩的人徘徊在村長家門口,焦急的往裏探頭,屋內,姑婆正忙著為暈厥的村長驅邪,宋光明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在屋內來回走動;聽說村長和宋光明回來了,可鄭家並沒有聽到鄭亦風的消息,隻得耐心等待。
母親坐立不安,心口傳來陣陣跳痛,父親低頭猛吸一口旱煙,不耐煩的吼道:“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坐下等!”
母親愁眉緊鎖,焦急的道:“我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有不詳的預感,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都那麼晚了還沒回來,真擔心阿風會出事!”
“胡說什麼呢!”父親微怒道,“孩子那麼大的人,肯定是上哪玩去了,再等等!”
母親不好在說什麼,回過頭注意到牆上的照片有些異樣,好奇的走過去仔細查看,驚訝的發現這些老照片中,凡是鄭亦風的臉都蒙上一層不知名的霧狀,母親擦拭好幾次均無果,摘下其中一張照片遞給父親,道:“你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父親瞟了一眼沒好氣的答道:“可能是進水了,別胡思亂想。”
“給我看看。”一直注視膝上《金竹古書》,默不作聲的鄭老太突然開了口。
母親將照片遞過去,就在鄭老太手指接觸到照片的瞬間,腕上念珠突然折斷,肆意散落,清脆的落地聲回蕩在整個客廳,鄭老太麵如土色,懸在半空的手顫抖不停,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嘴角微微抽動,目光傷感,悲痛萬分:“完了......可能,回不來了......”聽到鄭老太的話,母親的腦子“嗡”的一聲,世界仿佛天塌地陷,整個人攤到在地,驟然暈厥,父親預感到情況不妙,忙派小勇前去村長家詢問情況。
小勇奔跑在漆黑的鄉間小道,一進門村長家門就直奔裏屋,見宋光明如坐針氈,村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忙問:“光明哥!我大哥呢?回來了沒?”
宋光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的道:“那啥,阿風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
小勇見他支支吾吾,忙道:“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啊!我三奶奶急得都快瘋了,我要是把你說的這話帶回去,非得挨揍不可!”
宋光明轉過身不願麵對小勇,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鄭亦風現在情況如何,鬼樹林處處隱藏殺機,他毅然轉身消失在黑暗深處的那一幕,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很後悔自己當時沒有阻止他,眉頭緊皺故作氣憤道:“你這人咋聽不懂話呢!說了很快回來就很快回來!瞎擔心啥呢!”
見宋光明有些不高興,小勇忙解釋道:“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啥意思?”
“我就想問問,我大哥從那鬼樹林裏出來了沒。”
宋光明眼珠一轉,敷衍道:“應該出來了。”
小勇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不依不饒的道:“什麼叫應該出來了?你們是一起進去的啊!我可聽說,李老頭沒找到,他女兒和四位青壯也一起失蹤了!是不是有這個事?”
宋光明麵對他的質問,說:“行了!你都是聽誰胡說八道呢?”
“門口的鄉親們都在議論這個事,你老實講我大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宋明一時啞口無言,無奈的攤開雙手,姑婆聽出了其中的原尾,怒道:“那鬼樹林中每一棵樹都是一隻怨靈,每一寸土地都曾被鮮血浸染,千百年不輪回,沉睡其中。況且明天鬼門關大開,正是鬼祭之日,阿風體質本來就屬極陰,很容易吸引邪物近身,你們還非要拉他去,喚醒了裏麵的怨靈,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聽到姑婆說得極為嚴重,宋光明一時間慌了神,忙解釋道:“姑婆,不是你想的那樣,李秀蘭說李叔曾帶著城裏幾個搞木材的商人進了鬼樹林,然後就再也沒出來,我們合計著進山去找找,萬一李叔掉下山崖,碰上野獸啥的,也不知道是誰給說的,說那鬼樹林邪門,阿風能來去自如,鄭家有什麼令牌,他去了可以壓製裏麵的怨靈,我們就把他拉上了......”
姑婆倒吸一口冷氣,問:“誰告訴你鄭家令牌可以壓製怨靈的事?”
宋光明想了想說:“就是出發前在祠堂有個村民說的。”
姑婆陷入沉默,暗想:這人極不簡單,而且是有意讓鄭亦風進入鬼樹林,他的目的是什麼?自己一時也推敲不出所以然,隻能對這人多加留意,她抬起頭問宋光明:“那村民叫什麼名字?”
宋光明愣住了,當時光顧著聽那村民說話,根本沒有人問起他的名字,加上他長得毫無特點,後來一群人火急火燎趕往鄭家,途中壓根就沒有注意過他。
姑婆見他表情不自然,也猜到了些許,又問:“不知道名字,總該記得長相吧。”
宋光明麵露難色,實在想不起來:“姑婆,我真的是記不清那人的模樣了,他長得很普通,穿著也和村裏大部分青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