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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說完,捏緊手中的長劍,一咬牙,一道道藍色的火柱從他腳下竄出,互相交纏著朝四麵八方擴散,觸碰到的根須瞬間變成焦炭,球體開始晃動,根須紛紛褪去,突然腳下一空,兩人直接跌落在地上,鄭亦風疼的呲牙咧嘴,他捂著腰站起來,周圍的樹木在藍色的火光下痛苦的哀嚎著,而白衣人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鄭亦風一下子懵了!
火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頃刻間,整個幹屍林在藍色的火光之下,淪為焦炭,冒著青煙,滿目瘡痍。鄭亦風滿臉漆黑,就像掉進了黑煤窯一樣,隻見他扶著昏迷不醒的白衣人踩在鬆軟的土地上,艱難的挪動著步伐,找到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稍作歇息。
這時,地下傳來微微的動蕩,鄭亦風立馬警覺起來,震動的頻率越來越明顯,一棵黑色的樹苗從地下破土而出,樹苗有一條手臂那麼粗,歪歪扭扭的出現在鄭亦風眼前。
鄭亦風倒吸一口冷氣冷氣:真是春風吹又生!他趕忙扶起暈厥的白衣人離開這是非之地,自己不認識路,根本不知道往哪裏走,在這片焦炭上,一棵棵黑色樹苗拔地而起,就像守備這片森林的警衛軍,莊嚴肅穆。
鄭亦風就像隻無頭蒼蠅胡亂轉,“嗖”一條黑色根須突然從地下冒出,一把纏住他的腳踝,鄭亦風邁不開腿,整個人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看明白怎麼回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往回拉,“啊!”鄭亦風驚叫起來,躺在地上任由拖拽,石頭硌得他後背生疼,產生大麵積擦傷,尖銳的枝幹劃破他的衣衫,在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慌忙摸出短劍,嚐試著割斷腳踝的根須,誰知根須卻將他狠狠的扔了出去。
“臥擦!”鄭亦風撞到一棵樹幹上,胸口一悶,咳出一口血,他抬起頭,定睛一看,眼前有一個大洞,洞內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也不知道有多深,“呼~”從洞內,傳來一聲沉重的呼吸,鄭亦風捏緊短劍,好奇的將臉湊上來,隻見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洞內緊緊盯著他,那目光充滿了怨恨,看得他頭皮發麻……
“!”鄭亦風連忙退後幾步,身旁的地下,一具具青灰色的幹屍慢慢從土裏爬出來,數量極為龐大,就像幹屍大軍,機械的伸直胳膊,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來,鄭亦風見寡不敵眾,扭頭就跑,他注意到,先前的樹苗長高了一節,也粗了一圈!
“嘩啦!”一根樹枝向他砸來,他連忙躲閃,還沒站穩,又是一根樹枝狠狠砸來,鄭亦風手腳並用,左右避閃,最終斜靠在一棵樹下,還沒等他站穩喘口氣,一根根碩大的根須從地下鑽出,順著他的腳踝螺旋纏繞,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鄭亦風瞪大了雙眼,根本來不及叫喚,整個人就被拖進了地下!
“頭好疼……”昏暗的洞穴裏,鄭亦風慢慢清醒過來,隻見地上堆滿了幹屍,這些屍體足足堆成了兩座山,屍體重疊在一起,看得人觸目驚心,他回過頭,見自己手腳被縛,大字形懸掛在半空中,一根小指粗細的根須紮進自己的靜脈,正在吸食他的血液,他晃動幾下身子,一條粗壯的根須瞬間爬上他的腰間,往後一拉,鄭亦風覺得自己的胳膊就要被扯斷了,疼的他忍不住叫出聲。
他感覺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身體在一點點被掏空,逐漸變冷……
“?”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弱弱的問:“幻覺?”
那人不搭話,揮劍斬斷捆綁他的根須,扶著虛弱的他逃出洞外,冷風吹過臉頰,鄭亦風清醒了不少,回過頭,見白衣人攙扶著自己,他臉色煞白,嘴角殘留著一絲血痕,忙問:“現在去哪?”
白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幹屍林道:“怨池。”
鄭亦風咳了幾聲,苦笑著說:“時間不多了,再晚,我朋友就沒救了!”
“先擔心你自己吧。”白衣人麵無表情的說。
鄭亦風嘴唇發白說:“我可能少了半管子血。”
“怪我沒有計算到,”白衣人麵帶歉意說,“這幹屍林沉睡近百年,我也常從這裏經過,一直沒有發現異常,因而忽略了你的因素,你的到來刺激了些沉睡的木靈,它們以血為生,肉體為土,你的身上,帶著人氣。”
鄭亦風腿一軟,差點暈倒在地上,他咬咬牙,閉著眼睛將紮進自己手腕中的根須扯了出來,扔出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