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汪福明早早的上街買菜,準備招待客人,劉建蘋正在認真的打掃院子,大門外麵響起急促的汽車喇叭聲,櫻枝準時載著她母親林青蓮和李家大嬸來了。
劉建蘋慌忙打開大門,把車子迎進來,熱情地接待著客人,站在院壩裏仰頭對著樓上喊:“青山,快下樓來,貴客來了。”
青山不敢違拗母親,答應一聲,不緊不慢地走下來,恭恭敬敬地叫:“表嬸、大嬸,稀客啊,”然後對花枝招展的高櫻枝笑了一下,“早呢你。”
高櫻枝隻管按自己的意思說話:“大學生表哥,我的遊戲還沒打理呢,你的電腦開啟沒得?”
“這麼早,還沒呢,我去跟你開,有密碼,你開不了。”青山不想讓高櫻枝頭一次來就進自己的小天地去,但又找不出理由拒絕。
“還有秘密嗦?”高櫻枝來了一句。
“你就沒有?”青山一邊說話一邊領頭往樓上走。櫻枝咬了下嘴唇,粉臉微微一沉,還是跟上樓去了。青山把電腦擺弄好,讓開位置,對高櫻枝禮貌一笑:“你來玩吧,我在屋後地裏做事,你耍夠了就下來找我。”
劉建蘋一邊準備午飯,一邊和客人擺龍門陣。不外乎家長裏短,莊稼果樹。他們兩家隔著兩三裏路,平時很少來往,但是一個村子住了幾十年,知根知底的。林青蓮也用不著東張西望打探家底,安心的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話。突然,她的手機急促地響起,出去接完回來對李家大嬸遞了個眼色,說道:“她表嬸,我有急事要回家,不好意思啊,就等他們年輕人一塊耍吧。”
劉建蘋趕忙竭力挽留,還是留不住,眼看著李家大嬸和未可知的親家母並肩走了。
高櫻枝把自己的遊戲打理完畢,搬了根凳子到屋後坐看青山在地裏忙碌。她在腦海裏把汪青山和自己以前耍過的男朋友一一作比較,感覺眼前這人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看不出有啥特別的地方,可父親就偏偏看好他。不過從表麵看起人倒是挺穩重的,身上還有股說不出的吸引力,可惜他家光景不行,來他家有的是苦吃。
昨天晚上父親對她反複論證到汪家的利弊,苦口婆心的一再勸說,她才答應先處一段時間看看。
劉建蘋做好午餐,去屋後請高櫻枝過來吃飯,飯桌上她熱情地往櫻枝碗裏夾菜,還是覺得這女娃兒不錯,可以相處一下看。高櫻枝不僅是人長得好看,家庭條件又好,脾氣大點沒啥關係,大戶人家的女子沒有點脾氣,還叫大戶人家的嗎?再說了,誰沒毛病呢?兒子的年齡也不小了,老話說得好:‘早養兒早享福,早栽秧子早打穀’,我家的秧子已經遲栽幾年了。
吃完飯,櫻枝挽起袖子,主動要去洗碗,汪青山也跟了過去,在旁邊等著。看見高櫻枝利落地做事情,青山在心裏想:這高家公主做事情還是熟練幹脆,操持家務是把好手,可惜她老漢是那樣的人,在我身上打的是那樣的主意。
青山看櫻枝洗完第一遍,也把袖子往上推了幾下,說:“你歇會兒,我來清洗第二遍。”洗著洗著,“啪”的一聲將一個盤子滑到地上,汪福明聞聲立即趕來,抱怨青山道:“整啥名堂?毛手毛腳的。我看你是做扁挑嫌彎了,做犁頭又嫌伸展很了,真是個沒使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