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老人扶著坐在了椅子上,又清理茶壺給老人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端給了老人。想想畢竟人家是老人,嚇唬自己也隻怪自己有眼無珠而已,賴不到他。倒是看這老人,說話雖然慢吞吞的很吃力,但是看起來精力還不錯的樣子。
老人將我倒的水放在嘴上慢慢的喝著,甚至不像是喝著,更像是啜飲著。就這樣喝著,還有絲絲的水流順著老人滿是褶皺的臉頰流淌下來,順著他的胡子滑著,滴到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細細的小水坑。看得我就快要著急了,可是他還是耐心的等著老人喝完水。
似乎足足有一個時辰了吧,老人始終都維持著一個動作--喝水。而我也是始終維持著一個動作,恭敬的站在邊上看老人喝水,甚至還為他著急。
不過,老人終於是喝完了,放下杯盞,一把抹去自己嘴角的水珠,胡子一抖一抖的。抖了半天,看看我,對他說,“我餓了。”
這讓我很是鬱悶,這又不是自己的親爹,還得自己伺候啊?不過他還是沒怎麼反駁。隻是點點頭,在老人的後背上拍一拍,說,“你在這等著,我去打幾隻野味回來給你吃。我剛在來的路上看過了,這山裏還是有野物生存的。”老人不動,但是看起來像是笑了,眼睛裏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想想也是,看看身上落的那層灰,估計真是睡了好久了。不餓才怪呢,我想著,便解下腰間挎著的腰刀走了出去,隻要山中有活物,我想餓死都難,這麼些年的修煉,雖然沒有功力不能使用術法了,但是,打幾隻野雞兔子什麼的,我還是可以的。對這一點,我很是自信。
然而,剛才上山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有那麼多野雞和小動物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難道是知道自己是來取他們性命的,所以都藏了起來?說笑話,這是神界,是人會術法,又不是動物在修仙,倘若讓動物都成了精,那還了得。不對,帶自己來的那個什麼人不是就養了那麼一大條蛇嗎,還說是自己的寵物,估計已經成了精。
想到這,我有點不淡定起來。
我邊走路邊胡亂的遐想著,一邊用手中的腰刀砍著擋住了自己路的小樹枝和野草什麼的,就盼望可以竄出來一隻野雞或者其他的動物來,好讓自己收拾了去給那個老人吃,看看他覺著挺可憐的。
就是在這時,前麵不遠處的樹林子裏突然響起了撲棱撲棱的聲音,並且還特別雜亂。
一聽這個聲音,我便笑了,這便是樹林子裏野雞的聲音嘛,並且這雜亂的聲音還代表著,前麵有不少的野雞正在那裏搶奪著什麼食物之類的東西。
有了這個聲音的引導,我不再胡亂的行走,也不再用刀砍擋著自己的樹枝,而是小心翼翼的放輕了腳步,躬下身子用手撥開前麵的野草,慢慢的向聲音的來源處摸了過去。
幸得有我的好身手,這麼遠的距離摸過來,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當然也就沒有驚動一隻野雞。野雞們還是嘰嘰咋咋的相互比試著自己的速度--他們在爭奪著吃一隻死去不久的野豬。
這隻野豬也許是從山上失足落了下來,撞到了樹或者石頭之類的東西,身上滿是傷口,汩汩的血從傷口處流出了,讓野雞們更加興奮,全然沒有發現已經逼近了的我。
真是好時機。
就見我突然暴起身形,像是一道閃電一般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野雞。這一招是我以前捕殺野雞時候經常用的一招,等野雞放鬆了警惕的時候,你突然出現,它們會慌亂的四處亂飛,說不定就有一隻會飛到你的懷裏而自投羅網,我是屢試不爽。
然而,這次我失策了。就在我撲向距離他最近的那隻野雞的時候,野雞們並沒有慌亂的四處亂飛,而是很有序的飛起,落到了前麵一棵樹上嘰嘰咋咋的叫個不停。
甚至於我撲向的那隻野雞,在奮力起飛的那一刻,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早就準備好的,順便將屁股對準了我,然後,一坨白色的,粘稠的物質,直奔我的臉麵,而我自然是沒有躲過。
野雞們都在樹上叫著,再看看我們的捕雞能手我,因為手裏抓空了,一個狗吃屎栽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不說,還有眉心處的那坨,雞屎。
我看著那群飛上樹的野雞,狠狠的咒罵著,一邊奮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臂想要趕跑他們,可是,貌似不怎麼管用。就連我扔出的石子都不鳥,僅僅隻是飛起來防止自己被打到,然後繼續落下來,嘰嘰喳喳的,貌似在討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