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環境能讓任何一個人都快速的從煩躁當中安靜下來了。一個不大但是也足有三十平米的空間裏,有一個小桌子,配著兩個小凳子,這時候,房間裏是沒有其他人的。
剩下的,就是最中間的那一張床了。可以看得到,這張床比外麵的那些普通病房裏麵的床要大得多。
可是,在這樣一個純白色的病房當中,床上躺著的,竟然是一個黑煤球。
我其實是沒看到中年道人的身體的,因為,他的身體都在被子下麵。但是,就是因為身體的其餘部分都是在被子下麵的,因此,倒是隻剩下一顆腦袋,光禿禿的在外麵,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黑煤球放在一個幹淨的床上一般。
我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那黑煤球似乎轉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話了。
但是,我是看不清他的樣子的,實在是太黑了,不但眼仁變黑了,就連牙齒,似乎都看不到一點點的白色。
因此,我是隻是憑著感覺,感覺他是轉動了一下,但是他到底是不是轉動了,我是不知道的。
“你,來了……”床上的黑煤球開口說話了,但是聽得出來,他很是虛弱。
但是,既然人家都開口說話了,我不能不理會吧。畢竟我也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因此,我急忙走了上去,努力的忍著自己的笑意,然後看向了床上。
真是無法形容了。就算是走到近前,眼神不好點的人,都無法將這個在床上的黑煤球和人聯係起來。
要知道,真的是我剛看到的那樣,眼仁是黑色的,隻是因為有著一點點的反光,才能夠知道這是眼睛。鼻孔的位置,微微的隆起,才能夠辨別出是鼻子。嘴巴就更好認了,他張開嘴,看到了粉紅色的舌頭,才算是知道,這是一張嘴巴。
估計我身後帶我來的那個小夥子,是實在的忍不住笑了,打了個招呼,率先走了出去。中年道人也不太在意,而是看向了我。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也不消他邀請我,自顧自的坐在了病床前麵的椅子上,然後問道。
“唉……”這中年道人卻隻是歎氣,倒是不開口說話了。
“說啊。”我催促道。
“我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中年道人猶豫了半天,然後開口說道。
“說說我們走了以後在別墅裏麵的事情吧。”我稍作思考,問道。必須要知道他們當時經過了那些動作,順便,我想要了解一下,他們到底當時發現了些什麼。
“好吧,”中年道人點點頭,表示可以,然後開始思索,同時開口說道,“當時,我聽了富豪大哥跟我說過的,這個地方發生了一點奇怪的事情。其實這個很不奇怪。畢竟,我偶當時離開這裏,就是為了解決那個古井的事情。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來的這麼快,同時還來的這麼大。這是我都沒想到的。”
“你當時去哪裏了?”我問道。
“嗨,”這中年道人一聽我問這句話,很明顯的怔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告訴你也無妨了。我是茅山道士的傳人,正宗傳人。起初的時候,其實我並不是茅山道術的傳人,隻不過是一個流浪街頭的混混,但是,我被一個人收留了,那個人是個道士。相比你也猜到了,這個道人,其實就是我的師傅了。”
“我師傅是正宗的茅山道術的傳人。據他說,襄陽捉鬼,自然都不是在話下的。甚至,他已經不做這些低級的事情了,都是在坐著一些利國利民的大事。當然,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被他收留的第一天,他將我帶回到了山上,然後收我做了他的最後一個徒弟。”
“但是,狗血的是,就在他收我作為徒弟的那天晚上,師傅老人家他仙遊了。很是狗血吧。但是,沒辦法。我隻能是掛著一個茅山道術傳人的名頭,在那裏繼續生活著,但是,除了大師兄對我好點之外,其他的師兄弟,對我其實不咋滴。
甚至,還會欺負我。而大師兄,經常行走江湖,雲遊四方,常年都不在山上。因此,我即便被欺負了,沒沒地方可以說理。因此,等我稍微的大一點之後,我還是跑了出來。”
“其實,出來以後我的生活其實和之前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我以前是乞丐,現在也還是乞丐,不過是,我現在穿著一身道袍,總是有那麼幾個人,願意給我一點吃食的。就比如,這富豪。”
“哈,說白了,我就是一個不會茅山道術的茅山道術傳人。”稍稍的沉默了一下,這中年道人突然神情落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