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的代價有多重
1.昂貴的親情——殺子
阮萃英是上海來明燈泡廠工人,徐照恩是上海永利機器廠工人。他們對兒子確實是太溺愛了,80年代兒子徐勇讀中學時,社會上正流行穿名牌之風,徐勇見有的同學穿名牌,心裏就癢癢:“媽,幫我買雙‘金利來’皮鞋。”前幾天,剛買了“耐克”鞋怎麼又要買“金利來”皮鞋了,阮萃英當然不答應,他們夫婦倆每月工資加起來才400多元呀。
然而,徐勇根本不顧家裏的實際情況,以“抗學”相要挾。遺憾的是,等徐照恩下班回來,夫婦倆商量後,望子成龍心切的阮萃英和徐照恩竟然答應了兒子的要求,花了600元,買了一雙鋥亮的名牌皮鞋。從此,徐勇便常以“抗學”威脅父母,一次次將幾百上千元的“名牌”服裝穿在了身上。
如果徐勇對學習同樣像對穿名牌那樣執著,這也能讓溺愛他的父母在心理上有一種平衡感,可事實並非如此,穿著一身名牌的徐勇根本沒心思讀書,他掉進了名牌的“深淵”裏,一有空就和同學去逛商店,哪有心讀書?初中畢業,徐勇沒考上高中,也沒考上技校,令阮萃英、徐照恩夫婦大為失望。
1990年,初中畢業的徐勇去一家工廠上了班。可徐勇好吃懶做已成惡習,上了三天班就不想去了。阮萃英感到問題嚴重了。
“勇勇,你不能這樣,今後還要成家立業,媽什麼都可以依你,可班不能不上。”阮萃英苦勸著兒子,而徐勇我行我素,依然一覺睡到午餐時分,吃完午飯,將衣服熨燙得筆挺,才去廠裏上班。不出三個月,因遲到、曠工就被廠裏辭退了。此後,徐勇非但不收斂自己的行為,反而更無所顧忌。他吃好的、穿名牌,沒錢向父母要,約朋友上舞廳跳舞,去卡拉OK歌廳唱歌,日子過得闊綽悠閑,這樣一過就是七年。
1997年初,60歲的徐照恩也退休了,家裏的收入一下子銳減,根本就供不起兒子高消費。
“勇勇,爸這一退休,今後沒錢給你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去上班了。”
“大學生都在下崗,誰還會要一個初中生,再等等吧。”徐勇如此回答了父親,仍然過著“寄生蟲”的生活。
就在這一年6月,阮萃英右臉上長出了一個腫塊,經醫院檢查,是惡性腫瘤。
“勇勇,你應該自食其力了。”身患絕症的阮萃英與兒子作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談心後,徐勇不再像往常那樣頻頻向父母要錢了,可沒過多久,討債的人卻一一找上了門。
討債人都是左鄰右舍,低頭不見抬頭見,阮萃英、徐照恩從沒向鄰居借過錢,可徐勇卻毫不顧父母的臉麵四處借錢亂花,夫婦倆氣得渾身發抖。
徐照恩一一還掉了兒子欠下的債務,本想等兒子回來後再好好教育教育他,哪知道回到家的徐勇卻振振有詞:“我又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來,是你們要生我的,生我當然要給我錢用。”
徐勇的過度消費引起父母的懷疑,父母擔心兒子吸毒,趁他不在家時清查了他的房間。麵對從床下找出的一堆用過的注射針管,徐氏夫婦驚呆了。兒子回來了,從未打罵斥責過孩子的父母,雙雙跪在兒子麵前,淚流滿麵地乞求孩子戒掉毒品。
徐勇並不感到內疚。父母給他下跪,他很得意,也很滿足。他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麼,打杜冷丁的人多了,40元一支。”說罷,他當著父母的麵,將針劑抽入注射器,“唰”地一下打進了體內。他是在示威,在炫耀,是逆反心理。徐氏夫婦氣得渾身發抖,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