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看兩個老人眼光都朝他看過來,有點不好意思。他長這麼大,還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也沒接觸過這種陌生人,看起來很有氣派的樣子。特別是那個馬秘書長,雖然麵容和氣,卻有種逼人的氣勢。
嚴明剛想自我介紹,王道明先說話了,“這位就是我在電話裏跟馬爺爺說過那個醫生。叫嚴明,是我們那裏的一個村醫。他有一手針灸按摩的絕活,不僅能治筋骨勞損,其它病也都能治。我把他帶來,就是特意來給馬爺爺馬奶奶診個健康脈,看看身體的。”
嚴明麵帶微笑,向兩位老人道了聲:“馬爺爺馬奶奶。”
這時,劉阿姨已經用托盤端了兩碗飯來,給王道明和嚴明一人一碗,又給他們擺上筷子和勺子。
馬奶奶伸手對王道明和嚴明招了招,說:“路上累了吧,先吃飯,先吃飯。”
王道明又歉意地說:“本來說好請馬爺爺馬奶奶去吃瑞祥樓的。”
馬奶奶笑著說:“瑞祥樓在那兒又不會跑,什麼時候去吃不行?現在既然來了,就吃劉阿姨做的菜吧。”
劉阿姨適時的在旁邊笑著接話,“嚐嚐我做的菜,吃不吃得慣。”
嚴明聽著他們說話,吃著桌上的菜。菜很好吃,大多是嚴明沒吃過的。他看見老爺子跟前有盤白色的東西,伸了伸筷子夠不著,就站起來伸直胳膊去夾。
王道明瞪了他一眼。馬奶奶看見了,笑了,“小明,你瞪他作什麼!”又對嚴明說,“想吃什麼就自己夾,夠不著就站起來,這是家裏,隨意點才好。嗬嗬嗬……”
嚴明明白了,他剛才的動作失禮了。在村子裏,嚴明隻有吃酒席的時候才會遇到伸直胳膊夠不著菜這種情況,可是在村裏遇到這種情況,大家都是站起來去夠,也沒誰有意見啊。看來城裏跟鄉裏真是不一樣啊!不僅路不一樣,路上跑的東西不一樣,房子不一樣,人不一樣,連規矩都不一樣。
飯後,馬秘書長原想休息一下再讓嚴明給他診斷呢,嚴明說不用,“馬爺爺,回頭我給您按摩按摩,不僅不影響您休息,還能讓您好好睡個好覺呢。”
“那行,那你就先給我看看。”馬秘書在這方麵並不堅持,表現的很配合。
嚴明問馬秘書哪裏不舒服,又在他身上幾處按按捏捏,問有什麼感覺。幾句問下來,嚴明心裏就有數了。這個老人,身體應該是往日應酬比較多,身體裏麵有些地方堆了些脂肪,長了些良性的腫瘤,影響到血管勁絡的通暢。關節也有些問題。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機能衰退,所以時常這裏酸那裏痛,去醫院查又查不出什麼毛病。吃了些藥,也沒有用。
確診後,嚴明拿出隨身背著的挎包裏的針盒,打開,裏麵各種型號和款式的細細的銀針呈現在馬秘書和馬奶奶眼前。
“哎呦,這些針是要往老頭子身上紮嗎?”馬奶奶立刻有些緊張。
“馬奶奶別擔心,我見過他給人治病,病人的表現很舒服,不會疼的。”王道明趕緊對馬奶奶說。可不能讓這兩個老人排斥這些東西,他要辦的事就指望著這些東西呢。
嚴明也說,“我用這些針已經有十年了,您不用擔心,不疼,就是有些酸。”
“十年?你這小孩兒會吹牛,你今年多大啦!”馬秘書不相信的樣子。
嚴明笑了,“馬爺爺,我已經滿十八啦!我五歲就跟著師父學按摩,六歲師父教我針灸,八歲的時候,師父就看著我給人紮針啦!我是個老醫生啦!”
馬秘書長和馬奶奶都被嚴明小孩子式的語氣逗笑了,連王道明也跟著笑了笑。
嚴明讓馬秘書長躺在一張貴妃榻上,因為這個榻比較窄,方便嚴明在馬秘書長睡著後也能周身按摩或針灸。馬奶奶坐在旁邊,邊喝劉阿姨斟的茶,邊看嚴明不急不緩的動作,麵上帶著點笑意。王道明陪坐在一旁,手邊也有一杯茶,卻沒喝,隻是眼不錯的盯著嚴明給馬秘書長治病。
果然,不一會兒,馬秘書長就輕輕打起了鼾。嚴明動作輕盈利落,一點也不影響他睡覺。
嚴明先是紮針,在馬秘書的額頭、太陽穴各紮了幾根針。又在他肩頭、手腕、臍下和膝蓋下了幾根針。
馬奶奶看嚴明把針紮到了太陽穴,有點緊張地瞪大眼睛看嚴明,嚴明對他笑笑,示意這沒問題,請放心。
屋裏開了空調,比戶外溫度高一點,暖洋洋的很舒適。
嚴明將針慢慢撚進深處,又停了一會兒,地慢慢起針,放好。搓了搓手,開始給老爺子按摩。把剛才紮過針的地方都按了一遍,又去按他的小腿和手腳。
一個小時之後,老爺子自己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看旁邊的人,抬起身子下了榻,活動活動腿腳,舒展會展胳膊,神清氣爽地說,“嘿,小子,有真功夫啊,這一通按,我覺得通體舒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