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一陣議論紛紛,嚴明旁邊那人對嚴明豎了豎大拇指,說“兄弟你可真厲害。這火車上小偷可多了,我就遇到過兩次。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付他們。”
“我就不明白了,火車裏這麼多人,聯合起來還對付不了小偷?怎麼先前都沒人逮他們?”
“你是不知道啊,小偷都有幫手,手裏還有凶器。人多也抵不住他們不要命啊。誰敢逮他們,到時候隻怕把自己小命都送了。”
“我聽說就有人被小偷刺傷至死的。”對麵座位的大叔說,“這些小偷可囂張啦,以前還趁晚上大家困極了才偷,現在大白天的就偷。其他人都看著,他們都照樣偷,偷到誰,誰也不敢聲張,怕報複。”
“火車上不是有乘警嗎?”嚴明不明白了,小偷有凶器,乘警難道沒有武器嗎?
“乘警啊,嘿,有的乘警跟小偷是合夥的。就剛才那兩個,你信不信,下一站就把他們放下車了。到時候啊,小哥,你哪站下?以後走道可得小心了。”對麵大叔很替嚴明擔心的樣子。
“乘警會跟小偷一夥?”嚴明不相信,“乘客丟了東西,不會投訴嗎?一輛火車治安太差的話,乘警和乘務員不用承擔責任?”
“那我們可不知道,反正火車上如果小偷很多的話,肯定是乘警跟小偷有勾搭。”
嚴明心裏不安定了。坐了一會兒,眼看車要到站了,嚴明站起來,往剛才乘警帶走小偷的方向走。
他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看過去,連警務室的門也打開探頭看了一下,真沒見小偷的影子。
他又往回走,再一節一節的看過去,後來看到一個乘警,嚴明問:“剛才那兩個小偷呢?”
“什麼小偷?”嚴明剛才沒穿外套,現在把外套穿上了,乘警沒認出來。
“就是剛才,第6號車廂裏抓住的那倆小偷,關哪兒去啦?”
“管什麼閑事?”那個乘警十分不耐煩地說。
嚴明不淡定了,“那倆人剛才是偷我東西的時候被抓住的,我關心一下怎麼啦?你們不會把他們給放了吧?”
“瞎說什麼呢,剛才到站,車站警務人員把他們帶走了。哪能老關在車上呀!”
嚴明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確停過一個小站,他正跟別人說話呢,沒注意。火車在那個小站停留的時間也非常短。就那麼一會兒,人就被押走啦?
嚴明很懷疑。可是懷疑有什麼用,他什麼都沒看見。
火車到達寧遠,嚴明也要下車了。臨走他對麵那位大叔還叮囑他,“小哥兒,走道注意點,別走黑道啊!”黑道是指天黑以後還行走在路上,可不是黑幫那個黑道。
嚴明道聲謝,隨著人流下了車。
外麵天已經黑了,嚴明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準備明天一早就去縣委,把那份證明拍在縣長的桌子上。
旅館是家庭式的,三層。一樓自住,二、三層住客。一個挺和氣的婦女拎著一瓶熱水給嚴明開了房門,告訴他這熱水用來洗漱,用完了再去樓下拎。
嚴明應了。房間很簡單,就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嚴明也沒什麼要求,用熱水泡了泡腳,洗漱完就睡下了。這一天跑得也挺累的。
躺在床上,他聽到外麵有響動,好象隔壁也住進了什麼人。嚴明沒多想,隻想著明天會怎麼樣,回去以後怎麼繼續他的小河村建設大計。
忽然他耳朵豎了起來。有什麼輕微的聲音,極遠又極近的,被他捕捉到了。他一下子清醒了。又凝神聽了一下,是他的門。
這種簡陋的小旅館,門上隻有一個小插銷,就是鐵製的那種,其功能屬於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性質。
門響了幾下後,沒動靜了。然後就聽到“咣”的一聲響,門被硬生生踹開,一個人衝進來,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對著床上就砸下來。後麵還有兩個人,一個跟進來,站在門旁,另一個守在門外。
嚴明瞬間做出反應,抬起左手一擋,砰的一聲響,掄過來的竟然是根鐵棍子。嚴明沒覺得疼,倒是那人被反彈得後退了好幾步,看看手裏的棍子,簡直不敢相信,彎啦!
人在緊急時刻是來不及害怕的,那人也不細想,再次把那根彎了的鐵棍子朝嚴明掄過去。嚴明右手抓住往懷裏一拖,左手成刀往那人後頸一劈,那人趴在地上不動了。
門裏的那個人一看,自己的同伴出師不利,被人兩下撂倒,還道是因為自己的同伴準備不足導致,緊跟著衝上來,手裏揮著一把匕首,正是白天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小偷幫手。
嚴明心說,這幫人身邊有高人啊,手腕這麼快就複位啦?
手下卻片刻不停,一把攥住對方手腕,往回一擰,那人一聲慘叫,身子失了重心,直往嚴明身上撞過來,卻正好撞地自己的匕首上,正插在胸膛,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了,隻顧著抽氣。還好方向偏了點,不然這一下也該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