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個星期,劉小東給嚴明打電話:“哥,我們看見一個脖子上有刺青的年輕男的,他去過白躍天的公司。”
嚴明立刻去劉小東他們住處,問他詳細情況。原來,劉小東果真在白躍天的公司旁邊,找了個運動服裝導購員的職位。平時穿著店裏推銷的運動衣,在門口招攬顧客。因為他有任務在身,所以時常盯著公司來來往往的人。
那天就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從公司裏出來,拐進他們店裏來挑運動服。試衣服的時候,劉小東就看到那人脖子側麵,露出塊刺青,是隻小龍的龍頭。想必龍的身子和尾巴在肩膀。
嚴明覺得他的猜想沒錯,兩次要謀殺他的人,都是白躍天。
他不需要更多的證據,他隻要知道這事跟白躍天脫不了幹係就夠了。
嚴明的酒店生意紅火起來之後,也結識了很多人,生意場上的也有,官場上的也有,還有文化界,教育界。他的應酬也跟著多起來。
這天,有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請客,一定要嚴明參加,嚴明去了一看,場麵上已經坐著幾位熟人了,其中一個就是白躍天。
“大伯,你也在啊!”嚴明滿麵帶笑的跟他這個親戚打招呼。
“白總,嚴總,你們叔侄真是讓人羨慕啊,一個把房地產生意做得這麼大,一個把酒店管理得這麼好。都是商場強人啊!”
“就是啊,尤其是嚴總,還不到二十歲,就已經管著九家酒店了,咱們當年誰有這本事?”
“沒有沒有,年輕人都了不得啊,把我們這些老頭子一下就比下去嘍!”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嚴明啊,聽難得這麼多叔叔伯伯誇你,你可不能驕傲啊!”白躍天擺出長輩的樣子,跟嚴明拿著腔調說著客氣話。
“我明白,都是三叔看得起我,才教我做事,還把這些事放手給我做。”三叔就是白問天,嚴明故意說出這話來氣白躍天。
白躍天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起來。他跟父親他們,原本是想讓白問天撿著現成的便宜,把這裏的爛攤子丟給嚴明的,誰想到嚴明能把爛攤子給盤活了呢?
白躍天鼻子裏哼了一聲,拈起桌上的幹果吃了兩顆,裝作沒聽懂嚴明的話。嚴明笑了笑,跟旁邊的人聊天去了。
飯菜上來,大家忙著敬酒,拉關係套近乎,場麵熱鬧極了。
嚴明也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著走下座位去敬他白躍天身邊,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扶著白躍天的肩膀,半彎下腰,十分恭敬地說:“大伯,這杯酒我敬你,我在帝都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以後還得大伯多照應著。”
白躍天看嚴明這樣謙恭的待他,有意要讓嚴明這姿勢多擺一會兒,好讓剛才那些誇嚴明的人看看清楚,隻管金刀大馬地坐著,說:“哎呀,嚴明,自家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你想跟我喝酒,咱可以回家喝嘛,現在咱們應該一起敬大家酒才對。”
旁邊就有人起哄,“白總可不能這麼說,嚴總怎麼說也是你的小輩,小輩敬長輩一杯酒,那是禮數。他在家怎麼敬你酒我們不知道,在這兒,他敬了,我們看見了,這才算數嘛!”
“就是就是,白總,這酒你得喝。”
白躍天看大家都盯著他倆,也算掙足了麵子,這才端起麵前的酒,回身對嚴明說:“那行,嚴明啊,咱倆就喝一杯。可說好嘍,就這一杯啊!”
“聽您的,大伯。”嚴明微笑著,仍然保持著一半彎著腰,一手舉杯,一後扶著白躍天肩膀的姿勢,把自己的酒杯沿口,碰了一下白躍天的酒杯底,一口把酒喝了下去,還翻過杯子給大家照了照,表示喝幹了,這才回到座位。
那天大家都喝了不少,有的當場就睡到桌子底下去了。最後是由在另一個房間吃飯的各人的司機,有的還帶了保鏢,把各自的主要扶著上了車。
那天的白躍天,酒越喝顯得越興奮,最後散場的時候,幾乎癲狂了。他帶了兩個人來,一個司機,一個保鏢,兩個人一起拖他都拖不住。
等他們好不容易也他連拖帶拉地走到酒店門口,眼睜睜看著他從門童手裏搶了車鑰匙打開車門上了車,一踩油門就風馳電掣的飆了出去,連彎都不拐,咣當一聲就撞前麵的牆上,車頭撞進去半截,人也一下子安靜了。
當時,嚴明裝作喝多了,昏昏沉沉地已經被李紅兵帶上車開走了,聽說白躍天出事,李紅兵叫嚴明叫不醒,又把嚴明給拉了回來。可是,拉回來嚴明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打電話請白家的其他人。最後送到醫院,白躍天上了手術台,嚴明也被輸上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