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西爾維之死(2 / 2)

“操,誰他媽造這麼結實的牆,誰他媽裝這麼結實的門!”西爾維大聲咒罵著,歇了一會腿腳,又繼續踹門。

最後他累得坐倒在地上,靠著牆,嘴巴裏仍然不停地咒罵,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罵什麼了。他眼看著希望之光在眼前熄滅。

他又一次迷迷糊糊睡著了。這次,他再醒來時,室內又陽光明亮。西爾維好象重新看到了希望,他站起來,向窗口走去。他知道這是二十二樓,一個不可能翻越窗戶到達地麵的高度,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他得親自看看。

窗外的牆壁是光滑的立麵,沒有落腳之處。不借助工具,根本不可能從這裏下去。

窗下是一個街角公園,西爾維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綠草坪上玩耍,嘻笑聲甚至都能聽見。可是,那樣的高度把西爾維和那些人隔離開來,他們之間是那麼遙遠,西爾維又一次感到絕望了。

“如果假裝跳樓,會不會有人來救援?”西爾維對自己說。他口袋裏沒有電話,這個他早就知道了。他看了看房間裏的固定電話,走過去試了試。不出所料,電話已被切斷,他沒有辦法與外麵取得聯係。

他又看了看整個房間,豪華的、舒適的、漂亮的布萊蒂諾家的酒店,曾經在他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的酒店,還有什麼能幫助他逃出去呢?

房間裏所有布料,窗簾、床單、浴巾、浴袍,撕成條結起來,也肯定達不到二十二樓。西爾維又向窗下看了看,“如果不到一樓,隻到二十一樓呢?”這個想法立刻讓西爾維興奮起來。

是啊,他隻要能出得這個門,如果能到達下一層的房間,從那裏的門出去不也一樣嗎?

想到就做,西爾維立刻動起手來。他把窗簾一把扯了下來,撕成寬條,一條一條打個死結結起來。看了看,覺得不夠保險,再把床單也撕掉,跟窗簾一起結成寬條的繩子。

西爾維把布繩子從窗口垂了下去試了試,到達二十一層沒問題,到達二十層都沒問題。

他把布條繩子一頭栓在胡桃木的椅子上,卡住窗口,另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爬上窗台,小心地往上試探。

他明知道這樣是危險的,但是又急切地想獲得自己,或者說他恐懼於來自瓊尼的可能的威脅。如果瓊尼知道他從衛生間裏跑出來了,直接派人來殺他怎麼辦?

西爾維拽著繩子,慢慢地把自己縋下去。還好,這寬布條做的繩子摩擦力很強大,西爾維的手握得很穩。隻要他不往下看,就不會心慌。

終於到達二十一層的窗戶了,窗戶是關著的,對種情況西爾維也早有預料,他握緊布繩子,讓自己稍微穩定了一點,然後抬腳向窗戶玻璃踹上去。

一下,窗戶沒動,他的身體受到反擊力的影響,晃動起來。西爾維把自己穩定了一下,再一腳踹過去,窗戶還是沒動靜,自己又晃動起來。西爾維的火氣漸漸冒上來,他緊緊揪住繩子,不管不顧的一腳又一腳踹過去。他沒注意,卡在二十二樓的窗口的胡桃木椅子,因為受到震動,正在慢慢的挪動。而半關閉的窗扇子,也因為椅子的挪動而被蹭得慢慢滑開。

當西爾維再一次大力踹向窗口玻璃時,玻璃終於綻開了一片蜘蛛網紋。可是,還不等西爾維高興,他的身體忽然直向下墜去,拴在腰間的布繩子的另一頭,還帶著一把胡桃木的椅子。

嚴明是在電視上看到關於西爾維墜亡的消息的。雖然布萊蒂諾家低調作事已經好多年,但這個家族的名氣還在,而西爾維的死法又這麼奇怪,媒體不曝光才怪。

因為這件事,布萊蒂諾家族昔日的榮光再次被人們提及並廣泛傳播,人們好象忽然間想起來,他們是這個國家最有名的黑手黨,而西爾維的身份和人在這個家族的職位也很快被曝光,人們更熱鬧地討論著,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一場人為的意外。

哦,當然是人為的,不然好好的一個成年人,為什麼腰裏拴著一根窗簾布做成的繩子?他是被囚禁了嗎?又是被誰?因為什麼原因囚禁的?

受眾的好奇永遠無止境,他們的想像力也超過所有藝術家們的閉門造車。於是,關於布萊蒂諾家的種種傳聞開始在街頭巷尾傳播,真真假假人們不關心,人們隻關心有沒有更新鮮有趣的故事。

當嚴明和方文靜、李紅兵、張揚他們坐在一起閑聊的時候,對於這個人的死,嚴明的態度很具有代表性。他說:“這個活了三十多歲的人,他是個殺人犯、毒販,可是對於布萊蒂諾家族來說,他又是個可憐蟲。他死了毫不足惜,可是有的人可能也會為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