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個喬納森不一樣,他自己就是個非常有名的外科大夫,做事理性精確。我教會他,是為了讓他知道中醫從頭到尾都有自己的道理,不是瞎胡鬧。如果他能理解,就意味著西醫界會有一批人都能理解。”
“這樣啊!”何秋鴻不得不佩服嚴明想得更遠。
“還有,因為喬納森有理性與精確的判斷,我相信我教他的步驟,他會嚴格執行。”
何秋鴻點點頭,的確,科研工作者跟一般人的頭腦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如有必要,他們能更精準的掌握一種技術。
熬藥是個精細活,燒開以後,要文火慢慢燉,讓藥力緩緩地出來。當藥味漂滿房間時,其他人都覺得這味道有點難聞,隻有喬納森說:“哇哦,這味道很奇怪,不過聞著很舒服。”
喬納森的妻子詫異地看著她的丈夫,“哦天呐喬納森,你怎麼會覺得這種味道聞著舒服呢?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嗅覺真是太奇怪的。”
嚴明笑起來,說:“不是喬納森的嗅覺奇怪,而是這些藥正是他身體病灶的克星,發散出來的味道,就已經被他身體裏正常細胞所接納,用來對抗不正常的細胞。中醫裏,有純粹用聞氣味就能治病的方法,用的就是這個道理。”
“噢,這個我知道,西醫也有用嗅鹽治病的。”喬納森的妻子立刻說。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
幾人說說聊聊,喬納森則特別注意熬藥的時間和火力等細節問題。他發現嚴明的份說明果然是嚴格按操作步驟寫得十分詳細,心裏不禁對嚴明的嚴謹和細心大加讚賞。
藥熬好以後,嚴明又教喬納森使用濾網把藥汁過濾出來。一大鍋藥,熬得隻剩下一小碗藥汁,喬納森說:“哦,這麼少,這分量夠嗎?”
“沒問題,喬納森先生。量雖然少,可是濃度高,藥效肯定是沒問題的。”
待喬納森把稍微放涼的藥喝下去,喬納森的妻子拿了鍋準備把藥渣倒掉,被旁邊站著的何秋鴻急忙攔住了。
“夫人,這藥渣還要用呢。”
“哦,對對對,說明後麵有寫著,說每包藥要在一天之內熬三次。”喬納森也看到了後麵的說明,“第一頓藥要在飯後喝,後麵兩次在飯前喝。為什麼啊嚴先生?”
“第一次熬出來的藥汁,藥效最強,一大早起來空腹喝的話,會有一點點刺激腸胃,所以要飯後再喝。後兩次藥力會稍微淡一點,而且從中午到晚上,人的身體清醒度也比較高,胃裏也不會太空。這時候喝藥,就可以用力猛一點。”
喬納森點點頭,“我明白啦!這麼說是有道理的,跟咱們西醫也有相似之處。隻不過,對於普通疾病,我們一般默認病人體能還不錯,對於藥力的刺激不會有過激反應,所以一般也不會特意叮囑。但是對於重大疾病患者,或者身體格外虛弱的病人,我們也要注意用藥時間會不會影響到病人的身體機能。”
第一頓藥喝下去以後,嚴明和何秋鴻陪著喬納森的妻子聊了會天,就被她安排進客房休息。中午嚴明又指導著喬納森熬了第二遍藥喝了,這時喬納森看起來已經比較熟練了。等晚上熬第三遍的時候,喬納森都可以指導他的妻子了。
對於這種學習效果,嚴明表示很滿意。
受喬納森夫婦的款待,嚴明和何秋鴻吃過晚飯後,才回到嚴明住的酒店。因為張揚說過,這段時間何秋鴻都擔任嚴明的助手,而嚴明又要這麼每天早出晚歸,所以張揚幹脆在酒店又安排了一個房間,供何秋鴻暫住。
這樣忙碌了一個星期,這天嚴明帶著何秋鴻再次來到喬納森家時,喬納森還沒起床。這段時間,嚴明有好幾次來,喬納森都還在睡著。
他的妻子為此感到很抱歉,但是她說:“喬納森從學生時代起,就非常勤懇,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六小時,幾十年來一直保持著這種習慣。但是這幾天來,他的睡眠時間變長了,我看他睡得那麼香甜,實在不忍叫他,總覺得是以前他太勞累,現在需要把缺少的睡眠補回來。”
嚴明笑起來,“夫人,你說得對。充足的睡眠對於病人來說是必要的。不過,下次你可以讓他早點睡,這樣就能早點起床。以我們華夏人的習慣,叫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按日出日落來安排作息時間,這更符合自然規律。”
“嗯,有道理,人的作息時間要依大自然的作息時間而定,有道理。”喬納森被嚴明他們的說話聲驚醒,聽到的嚴明的話,立刻就作出了回應。一早醒來口齒還含糊不清的,思維倒是清楚得很。
喬納森的妻子和嚴明他們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