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裏有股讓人心蕩神馳的香味,熏得人有點昏昏然。嚴明聽到一個小廳裏有女子的吟歎聲,不禁停下了腳步。
他難以想像,這樣的地方,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女孩子發出這種聲音。嚴明手扶住門把手,擰了一下,門沒動,又擰了一下,門還是沒動。門從裏麵反鎖上了?
嚴明退後兩步,上前“嘭”的一聲把門踹開了。裏麵的人驚叫起來,一個男人嚇得回頭張望。嚴明一看那間小廳裏,心裏頭的火就直冒出來。
小廳裏,四壁嵌著極小的射燈,光照隻在牆角,餘下的地方黑漆漆的。而小廳的正中央,一個大射燈象一個光柱,把一個女孩正籠在當中。那個女孩被倒吊在天花板垂下來的鏈子上,身下是一張軟榻,一個男人正跪在軟榻上,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麼,在那女孩身上忙活,女孩被那樣折騰得哀叫連連。
嚴明對著那個男人直衝過去,到了近前一拳向對方麵門打過去。那個男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嚴明一拳擊中麵門,頓時臉上開了花,也不知道是鼻子還是嘴巴,或者都有,鮮血淋漓而下。那男人又驚又怕又疼,立刻嚎叫起來。
嚴明不等他叫出第二聲,伸手連點,那人立刻啞了聲,並且躺在那兒一動也動不了了。他被嚴明點中的穴道。
嚴明迅速返身關好門,撿起一件衣服蓋住那個女孩子,四處找東西想把那女孩子從鐵鏈子上放下來。
有人敲門,問了句什麼。嚴明示意那個女孩子再叫兩聲,敲門的人以為剛才的聲音是裏麵的人失控了,聽聽又沒什麼異常,就走了。
嚴明找了一圈沒找到能用的東西,用英語問那女孩,“怎麼放你下來?”
“鑰匙在櫃子上麵那個盒子裏。”女孩虛弱的說,看都不敢看嚴明,聲音小小的。
嚴明找到鑰匙給女孩打開鐵鏈,把她放下來。“你知道有個叫方文靜的姑娘在哪裏嗎?”嚴明有當無的問了一聲。
“方文靜啊,她應該在最裏麵那間。”
嚴明沒想到真能問著,立刻驚喜地說:“真的嗎?在最裏麵?”嚴明手指著右邊,那邊是離樓梯最遠的地方。
“對,她是由老板親自訓練的。”
“哦,好,謝謝你。你趕快把衣服穿好離開這裏。”說完嚴明就跑了出去,往最右邊的小廳跑去。
最盡頭的那個小廳,裏麵靜悄悄的,從門外看,裏麵光線柔和,看起來很寧靜。嚴明握住門把手一擰,又沒擰動。他立刻想到剛才那個小廳裏的一幕,心情一下子陷入黑暗狀態。他故伎重演,一腳跺開那扇門,裏麵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和一個穿著各服的男子相對跪坐,中間隔著茶桌。
嚴明跺開門,兩人受驚一齊扭頭朝他看過來,那個女子,正是方文靜。
“文靜!”嚴明一步跨過去撲到方文靜麵前,雙手把住她的肩膀,仔細看她。那個穿和服的男子卻立刻起身站起來,聲色俱厲地喝問嚴明。嚴明聽不懂他的話,也沒把他放在眼裏,他此時眼裏心裏全是方文靜。
“文靜,你沒事吧,快跟我走。”嚴明拉起方文靜就要往外走,卻被那個和服男子攔住。
嚴明想的是速戰速決,周夢婷和李紅兵還在外麵等著他呢,他不能拖得太久,人多了,他們真打不過啊。
嚴明一拳搗過去,又抬腿一勾,和服男被他勾了個馬趴。嚴明跨過他拉著方文靜就往外跑。可是方文靜穿著和服,下擺窄小,一跨大步就被絆得直趔趄,腳上的木屐也很不方便,方文靜還沒穿習慣,一著急差點崴了腳。
“嚴明,我這樣跑不動,你幫我把下擺撕開點。”方文靜也著急起來,伸手去撕衣擺,可她那點力氣,哪兒撕得開各服那種厚實的布料啊。
嚴明半蹲下去,抓住方文靜和服的衣擺,“刺啦”一聲把底擺扯開兩片,方文靜腳上一甩,木屐也被她甩掉了,光著腳,衣服也不裹腿了,跟著嚴明撒腿就跑。
被嚴明絆倒的和服男在身後嘰哩哇啦一通大叫,緊跟著地下室裏警報聲大做,牆角也閃起紅燈。方文靜著急地跟嚴明說:“他在叫人攔住咱們。”
“咦,你能聽懂日語啦?”嚴明自己在外麵跑了這麼多天,沒學會一句。沒想到方文靜被這些日本人掠走,倒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現在不要問這個了好不好,咱們得快跑。”方文靜焦急地說。
可是來不及了,人從各個小廳裏湧出來,通向外麵的樓梯上也有黑衣的大漢跑下來。嚴明和方文靜倒底還是被堵在了地下室。
和服男揉著髖骨走了過來,對嚴明抬了抬下巴,說了句什麼,方文靜說:“他問你是誰。”
嚴明指著方文靜用英語說:“我是她朋友。”
那人也用英語對嚴明說:“你的朋友在這兒很好,你為什麼要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