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一愣之下,立刻做出反應,他微笑著握了一下陳小麗的手,“你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嚴明放手之後,他發現陳小麗立刻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剛被他握過的那隻手,陳小麗的臉也微微有些紅,臉麵笑意藏都藏不住。心道,跟他握個手有那麼高興麼?
“我和依依是好搭檔,去她店買衣服的年輕人,都喜歡在我店裏買些喝的。喜歡喝我店裏奶茶的那些人,都願意去她店裏轉轉。哈哈!”陳小麗看起來興奮,話也多起來。
唐依依趕緊說:“嚴明,你給白小染挑的絲巾挑好了麼?”
“啊,還沒有。這麼多,我都不知道選哪種好了。你幫我看看?”
“好啊!我記得年紀比我們小些,喜歡穿白的粉的衣服,對吧?”
“對。”
“這件吧!”唐依依伸手一指,店員馬上把那條絲巾拿了下來,遞給嚴明。
這條絲巾質料輕軟,是桃紅、柳綠、鵝黃、天藍幾種顏色暈染而成,以桃紅為主色,看著就讓人覺得暖融融的春意撲麵而來。嚴明很喜歡。
唐依依伸手牽過絲巾的一端,翻看一個小小的商標,“這條絲巾名字就叫‘春’,正好給她春天換薄衫的時候戴。”
“就這條吧。”嚴明說,“多少錢?”
“陳小姐是我們店裏的常客,買的貨品達到一定積分,就能享受VIP待遇。這條絲巾是新品,就按給陳小姐的價,打八折,一共六百八。”
眼見唐依依和陳小麗都一臉淡定,嚴明也不好說什麼,隻心道臥槽,這麼個小玩藝兒,握在手裏還不到一小把,就六百八,這是金絲做的麼?
可是還得一臉鎮定的拿出錢包付了錢。
店員把絲巾打包,裝進一個小小的手提袋,遞給嚴明。
嚴明是空手來的,到這兒買了些日常用品,也都留在方文靜那裏沒有帶走。所以,走的時候也是空著手。這麼個小手提袋,一看就是女性用品,讓嚴明拎著這個坐車,坐飛機,回帝都,打死他都不肯。
他把那塊包了塑料紙的絲巾從袋子裏拿出來,疊巴疊巴裝進衣兜,把手提袋還給店員。店員嗤嗤笑著,接過袋子放進貨櫃下麵去了。
“你現在要去哪兒?”唐依依問。
“去汽車站,我要去省城,飛機回帝都。”嚴明看看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回頭這趟車也要誤了。
“啊,難得再一麵,你就要走了?我送你去車站吧,還能多聊兩句。小麗,你幫我把東西先帶回去吧,謝謝你!”唐依依把手裏拎的東西遞給陳小麗。她可不想陳小麗跟著,看她那花癡樣,太丟臉啦!
“哦,好好好,東西我幫你帶回去,你們去吧!”陳小麗臉上帶著笑,可眼睛裏分明有不舍。
唐依依也不管她,當先走了出去。嚴明跟著她,也往外走。到門口,聽到陳小麗在後麵喊,“嚴明,再見啊!”
嚴明回身對陳小麗擺擺手,“再見!”這才和唐依依一起,往車站走去。
“你這兩年,看起來過得不錯。”唐依依側著看看嚴明。嚴明的神氣比以前更從容,著裝也很講究。唐依依自己開著服裝店,這個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嗯,還不錯。”雖然經過的磨難也挺多,也多次死裏逃生,可是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你呢?護士做得好好的,為什麼又去賣衣服了?興趣變了麼?”
聽剛才陳小麗的介紹,唐依依的生意做得也不錯。可是,嚴明總覺得唐依依心情並不好,眼睛裏看不到當初那樣單純明媚的陽光了。
“我呀,也不錯啊,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嚴明笑了笑,沒說話。能自己養活自己,未必就過得快樂。
過了一會兒,唐依依又說,“我從家裏搬出來了。我爸爸,又結婚了。”
後麵的話不用說,嚴明也能猜到了。唐依依本來就對他爸爸的作風不滿,她母親去世後,她父親想必少了顧忌,行為更放肆。唐依依跟父親的矛盾由來已久,加上父親再婚,兩人矛盾暴發。
所以,唐依依再次離家,獨自生活,雖然物質上能獨立,感情上卻總有欠缺和遺憾,這就是她眼睛裏不再有往日陽光的原因了。
嚴明暗自歎一口氣,看看走在身邊的唐依依,心裏充滿憐惜。好女孩子為什麼總是遭遇不幸呢?比如方文靜,比如唐依依,幸好白小染遇到了他,不然說不定她已經被病魔折磨至死了。
兩人說說聊聊往汽車站走,忽然從後麵開過來一輛小轎車,停在他們旁邊。嚴明往旁邊讓了讓,眼睛的餘光看見車門打開,有人下了車。然後身邊的唐依依一聲大叫,被人拖了就往車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