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長連忙把門從裏麵撞回去,對外麵說:“沒事沒事。”又回頭輕喝縣長夫人,“好了,要鬧回家鬧去,在這兒鬧什麼,被人知道了像什麼話!”
縣長夫人還不甘心,又在沈雪頭上背上連砸了幾下才停手,恨聲罵道:“當初怎麼娶了這麼個災星,兒子兒子生不出來,還老是給咱們家惹麻煩,這下好了,你男人廢了,你高興了吧!”
沈雪給他們家惹什麼事兒了?無非是看著她不順眼,就把什麼不順心的事都推到她頭上去罷了。
“什麼廢不廢的,瞎說什麼,這兒治不了,咱們另找地方治。我就不信了,有錢還找不著治病的地方嗎?”縣長一股火氣,總是撒出來,對誰撒不是撒?
“小明,前天晚上,你和誰出去的?怎麼會遇見嚴明?”縣長還沒把事情問清楚呢。而且醫生說了,當時如果及時送來的話,說不定就能治好了。可見跟著兒子出去的那幾個人也不是好東西。
“是二癩子找的幾個人,平時挺能打,可是那天晚上對上嚴明,他們也沒打過。”王道明說起來也夠恨的。
二癩子聽黑子的,黑子去年犯事兒進了局子,二癩子就整天往看守所跑,滿心就記掛著他的黑子哥。王道明偶爾找他辦事,他都推三阻四的。
那天他原本找的是二癩子,二癩子卻說黑子媽病了,他在照應著呢,就給他另找了幾個人。結果那幾個人這麼不頂事,不僅打嚴明不上心,三下兩下就被嚴明奪了棍子,連他昏迷了都不給送醫院,給送回家去了。
王道明心想,如果黑子在,他能遇到這種倒黴事兒嘛?
可是他自己卻忘了,黑子進監獄,也是因為替他辦事進去的。黑子媽病了,二癩子找上王道明借錢的時候,王道明說:“我最近剛投資了一個項目,手頭緊,緩兩天我給你打到帳上去。”後來二癩子再找王道明,王道明就總是忙得沒空接電話了。
別說緩兩天了,緩了小半年二癩子的帳麵上也沒多出一分錢來。
“二癩子自己怎麼沒跟著去?這個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下次別給他找事兒幹了。哼,有好處就知道往你這兒湊,有了事兒了就躲開了,哪有這麼幫人辦事的?”縣長教訓兒子。
“是,爸爸說的是。”王道明點頭應著。
他們這種人,用一套標準要求著別人,用另一套標準要求著自己。不管遇上什麼事,總歸都是別人對不起他們。
“你自己怎麼會被嚴明廢了?”王縣長問。
王道明垂下眼睛,“碰巧,碰巧了唄。”
王縣長心知這裏麵還有別的內情,不過看兒子不願意說,他也就不想再問了,左不過都是嚴明幹的。
“你明知嚴明不好惹,為什麼還去招惹他?躲都來不及呢,我看你這兩年是過得太得意,忘了好歹!”王縣長越說語氣越嚴厲,王道明一聲不吭的聽訓。
是啊,明知道不好惹,為什麼還去惹他呢?還不是沈小六無事生非!
冷靜下來,王道明也反應過來了。別說嚴明現在已經是白家的女婿,就算嚴明沒有白家小姐,也不可能來找沈雪。沈雪再美,看她那泥塑般的呆樣子,認識久了也該厭了。怎麼可能老有人惦記著她?
他自己得到沈雪後很快就厭棄了,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
王縣長教訓完兒子,歎口氣,出去找醫生了。他要跟醫生再談談,隻要能把兒子治好,多少錢他們都願意花。這兒如果治不好,他們就得及時轉到別的地方去,也不用在這兒耗時間了。
剛出了門,就見對麵匆匆過來幾個人,為道的一個白大褂往兩邊飄起,遠看也算風度翩翩。走進了才認出來,是本院的唐院長。
“王縣長,聽說你家公子生病住到我們醫院來了,我特意來看看,有什麼需要隻管提,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你們。”唐院長一邊說一邊老遠就伸出雙手,準備跟王縣長來個熱情的握手。
王縣長卻顯得很冷淡,手放在身側,並沒有迎著唐院長的雙手伸出去,“老唐啊,我看你們醫院的醫生,不太負責任啊!”
唐院長一驚,立刻問道,“怎麼?是誰負責王公子的?”他站住問身後跟著的人。
立刻有一個醫生上前一步,恭敬地說,“是我,唐院長。王道明,啊,王公子的病,因為沒有及時送醫,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已經造成永久性傷害。”
“胡說!你們這些庸醫就知道胡說八道,怎麼會治不好呢?你們自己沒本事治,就直說你們治不好就行了,不要誇大其詞說什麼永久性傷害。”
王縣長很有氣勢的訓斥那個醫生,還狠狠的盯了唐院長一眼,把唐院長嚇得差點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