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從沒見過沈雪這個樣子,心裏已經有點動搖了。王縣長見嚴明不說話,連忙上前一步,說:“嚴明,我知道,小六也跟你起過衝突。我家小明,他後背的傷總是你打的吧。隻要你答應替他醫治,這些矛盾我們就既往不咎。嚴明,雖然你不常在寧遠了,可是你的藥田還在吧,醫院還在吧,這裏還有你牽掛的人吧?你不能不顧及他們吧?”
這就是暗中威脅嚴明了,意思是嚴明如果不配合,他留在這裏的那些牽掛就都會不痛快了。
嚴明聽了縣長的威脅,心中冷笑,可是也不能不重視這個問題。沒錯,他雖然不常在這裏,王縣長不能拿他怎樣,可是隻要他動動手,在不觸及低線的情況下,完全可以不動聲色的製造點小麻煩,雖然不能怎麼樣,卻會讓小河村,以及白氏的產業帶來麻煩。
“嚴明,看在咱們同鄉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救救我的丈夫吧!”沈雪也在一旁哀求著。
嚴明低頭想了想,“好,”他又看了看王縣長,“王縣長,您剛才說話算數?我給王道明治病,以後您的兒子,還有沈小六,”嚴明轉頭看了看一直縮在後麵的沈小六,“都不許再找我的麻煩。”
“我保證,說話算數。小六,以後不許再找嚴明鬧事,聽到沒有?”
“聽到了,叔!”沈小六低著頭答應。
“那行,王道明在哪兒,我去看看。”嚴明不想拖太久,這邊事早點結束,等交通通暢了他還要回帝都呢。出來太久,他太想念白小染,太想家了。
“他現在還在醫院裏,那我們就去醫院吧。”王縣長說。
一行人又回去醫院。
這些天,因為王道明這個病,王家人難得幾天一直陪在這裏。這可不是普通的病啊,這是關係到王家有沒有後的嚴重問題。
所以,嚴明他們到達的時候,縣長夫人正坐在王道明床邊,給他削水果吃呢。見嚴明進來,縣長夫人站了起來,她不認識這個人,可是自己的丈夫和媳婦都跟在他後麵,她覺得這應該是個重要的人。
王道明見了嚴明,表情立刻變了。他對嚴明真是又狠又怕,這個人下手太狠啦!
“王道明,你告訴大家,廢了的人不是我。”嚴明看見王道明,要先給自己證清白。
王道明恨恨地看著他,卻說不出話。是啊,說出來誰信,嚴明把他打趴下了,可是又是怎麼把他廢了的?
大家見他不說話,就都以為王道明是嫁禍給嚴明了,王縣長對嚴明倒客氣起來,“哎呀,不說這個了,嚴明啊,坐,吃水果。”他把他夫人剛削的水果遞給了嚴明。
縣長夫人一聽這個人就是嚴明,立刻換了表情,跟她兒子一樣,一臉憤恨。見丈夫還把自己削給兒子吃的水果給嚴明吃,更是恨不能搶過來扔掉。可是她哪敢違逆丈夫的意思,隻能站在一邊生氣。
嚴明吃了兩塊水果,洗了手,開始察看王道明的身體。
王道明羞憤欲死,恨不能咬嚴明一口。這個混蛋,把他害成這樣,還來裝好人!等他好了弄不死他!
他忘了,他好好的時候也弄不過嚴明,還被嚴明弄成這樣。
嚴明可不想用他那生訣來給這個混蛋治病,最多用些草藥和師父教的正常的法子,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他盡力了,他們要還敢耍著花樣找麻煩,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這麼想著,就查的格外仔細些。
王道明見他沒完沒了,更加痛恨他了。可是他一使力,身體就疼,臉又扭曲著,誰也不知道他那個樣子是疼的還是恨的。
王縣長見嚴明看得仔細,倒很欣慰,看來嚴明是真他的威脅聽進去了啊,這人還識得時務,知道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
嚴明檢查完了,又去洗幹淨手。王縣長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嚴明啊,怎麼樣?”他想問有希望嗎?可是又不敢這麼問,怕嚴明幹脆回他個“沒希望。”
“沒問題,好好補養補養,經脈對得正,就能治好。”嚴明平淡的說。
他說的平淡,可是縣長一家人聽了立刻就興奮了,“真的,嚴明?小明能治好?”縣長夫人聽嚴明這麼說,憤恨一下子變成了驚喜。哎呀,被所有醫生判了死刑的病,隻要有人說有希望,那就是他們家的救星啊!
“嗯,有八九分成功的可能。”嚴明說得算是低調了,他能說出有八九分,那就是差不離十分肯定了。
王縣長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啊嚴明,你看,下一步該怎麼辦?你說,需要準備什麼,藥、錢、設備,你盡管提,我們都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