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方文靜就沒再給他打電話了,因為兩人的關係有了變化,方文靜格外約束著自己的心情和行為,怕嚴明回到帝都跟白小染在一起時為難。
而唐依依那邊,被嚴明送回家後,一麵忍受著父親和繼母的和諧家庭關係,一麵忙著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還要提防著王道明,倒把嚴明的事放在了一邊。
及至聽說王家出了那麼大的事,王道明死了,因為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了,唐依依倒沒把這件事跟嚴明聯係起來,她以為嚴明已經回帝都了。
至於王道明的死因,王家那邊直接跟徐局長一起下令,這件事作為一起嚴重的惡性事件,被嚴密封鎖了消息,隻有一份沈騰和不知名的老頭的通緝令傳遍全城。所以,唐依依想著這事既然跟嚴明無關,她也沒想著去跟嚴明打聽。
在這事上,她倒是跟方文靜想的一樣,曾經得到過就滿足了,她並沒有想去打擾嚴明的正常生活。
所以,嚴明此時孤身一人躺在醫院裏,除了王縣長和幾個警察,誰也不知道。嚴明得自己想辦法逃離醫院了。躺了兩三天,嚴明覺得自身情況絲毫沒有好轉,反而覺得毒素有深度滲透的跡向,他的內心也受到了阻滯,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耽誤下去,說不好他就要廢掉了。
嚴明這些天雖然沒什麼力氣,但身體機能還在運轉,一天三頓飯還是正常吃的。
住院期間,每次都是外麵那個警察把飯買回來,屋裏陪著他的警察把嚴明扶著坐起來,小飯桌架在床上,兩人一起吃飯。外麵那個警察在走廊裏吃自己的飯。
這天又到吃晚飯的時候,屋裏那個警察,叫小鄭的,從外麵接了飯菜放在屋裏小桌上,俯身過來扶嚴明。嚴明假裝半邊身子躺麻了,硬把身子墜著。小鄭像平常一樣扶了兩下沒扶起來。
嚴明口裏笑言“哎呀,身子麻了半邊,起不來了。”把一隻胳膊搭上了小鄭的脖子,手裏扣著的銀針已經刺入小鄭的睡穴。小鄭還待再使把勁把嚴明扶著坐起來呢,自己一頭撲倒在嚴明身上不動了。
嚴明被砸得又躺了下去,喘了兩口氣,使了全身的力氣從小鄭身下挪出來。下了床,又脫了小鄭的外套自己穿上,把小鄭在床上放平了,蓋上被子,做成自己在睡覺的樣子。
此時外麵天色已昏暗,醫院的走廊上有燈光,但病房裏燈還沒打開,天光從窗外照進來,屋裏光線也比較暗。
小鄭的身量比嚴明矮壯些,嚴明穿著他的衣服,除了褲腿稍有些短,其它倒也還行。他沒開屋裏的燈,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把自己那份飯吃了,另一份倒在垃圾筒裏,把幾個飯盒收進袋子裏,放在小桌上。
因為不知道嚴明要在這兒住多久的院,再加上兩個警察的夥食,兩個節儉的警察自己帶了飯盒每天買飯,吃完飯外麵那個警察都要去洗飯盒,這是嚴明唯一的機會。
不一會兒,外麵的警察敲了敲門,不等屋裏人應聲,就推門進來拿飯盒。
“今天的菜味道不錯吧!”那警察大概見床上的人靜靜地躺著,放低了聲音說。
“嗯。”嚴明手裏玩著手機,漫不經心的應著,一手把桌上收拾好的飯盒袋子遞給那個警察。
“那明天還去那家買飯。”那個警察怕吵著病人,也不多作停留,拎了袋子轉身出去了。
嚴明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轉身出了門。他稍微矮著身子,低著頭看著手機,裝作找個安靜地方打電話的樣子往樓梯口走去。
轉角到了走廊裏的人看不見的角度,立刻收了手機用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去。他氣力還弱,一路扶著樓梯欄杆跑得氣喘籲籲,下了樓直奔醫院門口。
後麵好象有動靜,有吆喝的聲音,可能是洗飯盒的警察回去放飯盒,發現了問題追來了。嚴明更不回頭,見路邊剛停下一輛汽車,有人正待下車,被嚴明一把扯下來上車啟動就開跑了。
車主跟在後麵猛跑狂喊,可是哪裏能趕上汽車啊,很快就被嚴明遠遠甩到後麵去了。
嚴明開著車直往城外開去,見路邊有人停車了進小店買東西去了,車門沒鎖,嚴明立即刹車停下,換了那輛車繼續開。
開車不用力氣,嚴明隻管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經過一個小村子的時候,嚴明放慢了速度,瞅準人家屋子外麵停著輛摩托車,嚴明把汽車停在人家屋子後頭,一片雜木叢裏。
他拿出自己帶的鑰匙串,上麵有把小刀。嚴明用那把刀撬掉摩托車前麵的蓋,把裏麵的電路線扯出來,撿出兩根線擰在一起,摩托車啟動了。
嚴明騎著這輛偷來的摩托車拐了個彎,一直往山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