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意識一動,嚴明的神識又從回憶裏跳出來。天璣他們感覺到嚴明神識的異動,也都紛紛散開,回複到獨立的魂魄狀態。
“怎麼樣,效果不錯吧?”天璣問。
“你也看到了對不對?”嚴明問天璣。他們是挨在一起的,嚴明看到的記憶,其它魂魄應該也能看到,隻不過能不能看懂是因人,哦不,是因魂魄而異。
“沒錯,我也看到了,天璿應該就在附近,在這昆侖山裏。而這個魂魄,我想他是天璿的分心。”天璣說。
“什麼是分心?”嚴明又不懂了。仙尊的魂魄都已齊聚,按說不應該再出現帶有仙尊記憶的魂魄了。可是這個魂魄卻有天璿的氣味和記憶。天璿是仙尊的心,難道心自己生出魂魄來了?
“胡思亂想什麼呢!”天璣碰了嚴明的神識一下,“你沒聽說過聖人心有七竅嗎?”
嚴明的神識迅速把識海裏的知識篩選了一遍,“聽說過。”
在嚴明的識海裏,果然搜到有這麼個說法,還是師父給他的一本破舊的醫書上說的。那本書說到醫治心病的藥方時,提了這麼一句。鄉下地方,得心病的人少,輕微症狀也不會到診所就醫,所以嚴明看過這個藥方後還沒使用過。
“想必仙尊的心竟能分出七個分心,這顆魂魄大概就是仙尊在九幽之池時遺落的分心。”天璣說。
“怎麼仙尊的心有沒有分心,你們不知道?”嚴明驚奇地問。都是一個身體麼,身體狀況如何,身體的其它部位完全不知道?
“我們沒分開的時候,工作起來根本就是一體,誰也不會注意到各部分別有乾坤。分開以後,雖然有微弱的感應,總的來說卻如同七個獨立的人,互相不夠了解是難免的。”天樞說。
嚴明點點頭,這個問題沒有爭論的必要,事實已經擺在麵前,這朵魂魄肯定屬於天璿,但不是仙尊三魂七魄中的任何一個。嚴明問:“那我現在是把他收了?”
“你不是已經把他收了麼,他不就在你的識海裏!”天權說。
“我的意思是,之前我們都沒注意到他,隻把他當成怨靈之一。現在麼,既然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我想,他應該跟你們在一起,在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他也能參與意見,共同作決策。”
“那當然,既然已經確認身份,當然是跟我們在一起。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嘛。”天璣說罷,就碰著那顆魂魄,把他輕輕碰到他和天樞、天權他們中間去了。
“那我就去找天璿了。”神識微動,嚴明醒過來。車窗外的天色漆黑一片,師父已經睡著了。嚴明想,這大概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吧,看來天快要亮了呢。
能確定他們來這裏能找到天璿,嚴明安下心來,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呼嘯的風聲好象很遠,又好象很近。身上卻暖暖的,讓嚴明睡得很安穩。嚴明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沒有風聲了,眼前一片白,車窗上蒙碰上一層霧氣。
嚴明抬手一擦,把車窗上擦出一片清亮,隻見外麵扯天扯地的一片白,正在下雪,鵝毛大雪。窗內開著空調,暖風吹得人熱哄哄的。
他回頭去看師父,徐霽正躺地後座上假寐。聽到動靜,徐霽睜開眼睛,眼睛裏一片清明,顯然已經醒了很久了。
“睡醒啦,你這一覺睡得可沉。”徐霽笑著說。
“什麼時候了?我先前好象醒過一次,聽到風很大,就又睡著了。”雖然不知道時間,嚴明也知道他一定睡了很久,因為他雖然剛醒,精神卻很好。
“嗬嗬,那會兒啊,天已經亮了。大風過去雪就下來了,你看,不大會功夫就下了這麼厚的雪。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外麵裸露的石頭和薄薄的青草都被白雪嚴嚴實實蓋上了。
嚴明看著雪,這樣的天氣如果出去的話,自己當然沒什麼,可是師父恐怕受不住。他的仙力被禁錮,全憑一個普通人的能力,功能再高深,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去找顆心,還是太難為了。
不過有好消息應該告訴師父。“師父,”嚴明道,“我在識海裏發現了天璿的分心。”
“分心?”
“對,不是說聖人心有七竅麼,我識海裏就有天璿的分心,天璣說應該是仙尊遺落在九幽之池裏了,後來和其他怨靈一起逃溢出去,又被我給收了。沒想到在我的識海裏呆了那麼久都沒發現。”
嚴明很高興,他接著說:“這個分心應該知道天璿、玉衡和開陽的下落,其中天璿應該就在這昆侖山中,玉衡和開陽呆的地方比較奇怪,我們還不知道那是哪裏。”
“哦?說來聽聽。”徐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