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滿嘴牙膏沫的回頭看,那是他愛的人沈雪,正十七八的年紀,青春逼人。雪白的皮膚,紅潤的麵頰,豐滿的身體,手裏拿著一個小塑料袋,正笑靨如花的看著他。
我愛的人果然美麗,嚴明心裏想,快速洗漱過,接過那個塑料袋,“雪,又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說完這話,嚴明愣了一下,這話說得自然,可心裏為什麼有點不對勁?
“雞蛋煎餅,我媽煎的,我趁她不注意偷拿了兩張,快趁熱吃罷。”說罷笑眯眯地看著嚴明。
清早外麵還沒什麼人,嚴明見沈雪嬌美可愛,忍不住湊近親了親她的麵頰。少女特有的芬芳鑽進嚴明的鼻子,熟悉又陌生。美色近在眼前,為什麼心裏卻木木的?
嚴明放開手,嘴裏咬著煎餅,去屋裏拎了拎熱水瓶,裏麵空空的,又去生火燒熱水。
沈雪跟在嚴明身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小明,你這小診所這麼破,都開了這麼些年了,也沒賺到什麼錢。不如停了,讓我爸安排你在村裏做點事。實話告訴你,”沈雪放低了聲音,“我爸當了這麼些年村長,實在是弄了不少好處呢。可是他現在已經老了,如果你能當村長的話,就能很快有錢娶我啦!”
嚴明回身看看沈雪,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當村長?”
沈雪點頭,“是啊,你當村長,怎麼啦?”
“現在村長不都是選了來的麼,誰會選我呀?”嚴明轉過身去看水已經燒開了,關了火,把水衝進開水瓶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雖說要選舉,可其實誰不知道人選都是內定好的,再拉拉票,誰有錢誰就能中。”對於這些,村長女兒沈雪最有發言權。
他爸爸向來就是這麼操作的,大人做事再避著孩子,農村的家宅就那麼大,那避到哪兒去?所以這些門道沈雪從小到大也聽了不少,自然是熟悉的。
“可是,”嚴明為難地看了一眼沈雪,“你也說了,拉票得有錢,我沒錢嘛。”
“傻瓜!”沈雪一指頭戳在嚴明的腦門上,嚴明被她戳的頭往後一仰。
“我不是說了嘛,讓我爸先給你在村裏安排一份差事,這樣就能多一份收入。咱村就這麼大,平時也沒什麼事,你照樣開你的診所,不過不能再像現在這麼開啦,你得提高收費。你看鎮衛生所,看個感冒咳嗽都好幾十塊,看小感冒的小孩子就一二百塊,在你這裏二三塊錢就給看好啦,當然不賺錢啦!”
嚴明心道,一個感冒咳嗽,不管大人小孩,他開出來的草藥不就一二塊就治好了麼,哪裏用得著幾十上百的?
沈雪見嚴明不說話,盯著他問:“難道你不想早點娶我?”
嚴明側頭看看沈雪那白裏透紅的美麗的臉頰,被薄衫包裹的豐滿的身體,把她攬入懷裏親了親,道:“當然想,作夢都想。”可是他的夢裏沒有夢見過這個人,從來沒有。
那他夢見過誰?嚴明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有點頭疼,皺著眉頭敲了敲腦袋。
“怎麼啦,我一說讓你娶我,你就頭疼啦?哼!”沈雪從嚴明懷裏掙出來,轉身就往外走。嚴明急忙拉住她,“怎麼會,我巴不得現在就能娶到你呢。我是發愁錢的事。”
“我不是給你想了個辦法麼,幹不幹你想想吧。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媽該找我了。”說罷轉身走了。
嚴明看著沈雪離去的背景,那麼窈窕的身段的確美好,可是為什麼心裏總是木木的呢?可是沈雪是他愛的人沒錯,他既然喜歡她,就應該娶她。結婚是要花很多錢的,他們這裏的習慣,新娘要問新郎家許多彩禮,出不起足夠的彩禮,不僅新娘家不願意,也會被別人恥笑。
嚴明認真考慮了一下沈雪的提議,如果她爸爸真的肯幫忙,這事不是不可行。在村裏掛著差事,耽誤不了多少看病的時間,他的診所可以照常開著。
至於診費麼,嚴明想,也許他真的得往上提提。鎮衛生院的收費情況他多少也知道些,畢竟他這裏也備著些常用的西藥,病人也時常會跟他在鎮衛生院,甚至在縣城裏,曾經花多少錢瞧病,結果錢花出去人卻沒瞧好,隻好又到他這裏來問診。
那些地方的收費,至少比他這裏高出二三十倍去。適當的提提價,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開出來的藥方,雖然材料便宜,山上、野地裏都是現成的,但配出來的藥方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麼?
有的病連藥都不用開,針灸、按摩就能治好,收費就更低了。不過,這技術不也隻有他一個人會麼?而且師父教他這針炙按摩術,遠近地方隻他獨一家呢。
雖然師父當年教過他,適當收些費用,夠你自己過日子的就行啦。可是師父走了麼這些年都沒回來過,而他要結婚,這不也是日子的一部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