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今年十五歲,是馮華的遠房親戚,一年前,初中畢業就跟著馮華來到藍色酒吧做事,為人機靈,手腳勤快,得到同事們的一致好評。
此時的李強,戰戰兢兢的站在馮華身邊,耷拉著腦袋,連看都不看看張懷遠一眼。
“你就是李強?”對於李強這種最底層的夥計,張懷遠在這之前並沒有接觸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溫和。
李強性子內向,一向少言寡語,麵對張懷遠的質問,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以張懷遠的眼光,自然也看得出來,以李強這種性格的人幾乎不可能做出在酒中下藥的事,但也不排除受到重金引誘或者暴力威脅做出這種事的可能。
“這個包房的酒水,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配送的?”老謀深算的張懷遠,這句話一出口,無疑是為了印證之前馮華說的那個時間段是否準確。
馮華驚出一身冷汗,暗暗長出一口氣,幸好自己之前沒有歪曲事實,否則與李強一對質,就立刻穿幫了。
李強看了一下手表,回應道:“下午兩點之後,直到七點四十五分,我總共給這個包房的顧客送過四趟酒水,啤酒四件,十二隻紅酒,還有八個水果拚盤,八杯檸檬汁。”
張懷遠微微點頭,李強的答複,從時間點上與馮華溫和,說明這兩人並沒有說謊,包房裏發生的事,張懷遠可以肯定在這之前馮華和李強都不可能知道,自然也就排除了兩人在來到包房前串供的嫌疑。
“你小子在酒裏麵做了什麼?”範建凶神惡煞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惶恐不安的力量,“老實交代,否則這些人就是你的下場。”
在包房裏,地麵上還躺在四個無力動彈的黑衣大漢。
範建蘊含著威脅的目光,望向人事不省的黑衣大漢,臉上閃爍著冷酷的神情。
李強神色慌亂,顫聲道:“我……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
範建一個箭步跳到李強麵前,惡狠狠的道:“你不要企圖挑戰我的底線,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你的下場會比這些人更慘。”
“我真的沒有。”膽小怯懦的李強眼眶微紅,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流出眼淚,一臉的委屈,哽咽著道,語氣卻很堅定。
範建冷笑道:“我看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雙手一捏,陣陣“哢哢哢”,如炒豆般的聲音,從範建的十個手指節部位透發出來。
張懷遠顯然不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夥計,受到範建的暴打,立刻開口詢問道:“李強,你要說實話,這件事很嚴重,我喜歡你做個正直的孩子。”
李強眼中滾動著淚珠,小聲道:“老板,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過。”
“那麼在你給這個包房送酒水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張懷遠語重心長的問。
李強陷入了沉默,思考片刻之後才小聲的沉吟著道:“大概下午三點四十分左右,我送一件啤酒來這個包房時,啤酒準備好了,剛要送過來,突然覺得一陣腹痛,上了個衛生間。其他的,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