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
近一年時間不問世事的退隱生活,令得趙富強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天還沒亮,他就在偏院的紫藤蘭花架下健身。
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追求,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多活幾年。
隻有健身功效的太極招式,在趙富強的施展下,頗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氣勢。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鬧哄哄的嘈雜聲音傳了進來。
趙富強身形一凝,收功穩步,抓起一旁的毛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一貫而入,衝進了院子。
哭哭啼啼的悲戚聲,緊跟著也從外麵,由遠及近。
眼前這些人,都是趙家的族人,有的是嫡係,有的則是庶出,或多或少都有著趙家的血脈傳承。
趙富強稀疏零落的花白眉峰微微一皺,顯得有些不悅,不由得暗自感歎,趙家真是越來越不行了,族人連最基本的規矩禮儀都不懂……
“發生了什麼事?”
趙富強向前走了一步,強忍住慍怒,不動聲色的問。
眼前這些人,一個個義憤填膺,怒氣衝衝,似乎有著天大的冤屈和仇恨,麵對趙富強的責問,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這時候,兩個青年滿臉悲痛的神色,一前一後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覆蓋著白布,步履沉重的走入院落。
在擔架的一側,則是一個中年婦人,淚流滿麵,哭聲震天,婦人手上還牽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
孩童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
一看到擔架,趙富強不由得神色一愣,在擔架上赫然是一個人。
兩個青年將擔架抬到趙富強麵前放下,然後一聲不吭地走到一旁。
隻有那婦人牽著孩子,哭天搶地的伏在擔架上,哇哇大哭著。
“雪蓮,發生了什麼事?”
趙富強心頭一沉,這個婦人是趙天霸的妻子,生性潑辣,而且還是個長舌婦,很不受人待見,但趙天霸偏偏與妻子伉儷情深,令人費解。
哭泣中的婦人,一把掀開白布,露出了趙天霸的屍體。
盡管趙富強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真正見到趙天霸的屍體時,還是嚇了一跳,跌跌撞撞向後倒退一步,扶著身後的花壇,才沒有跌倒在地。
此時的趙天霸,除了一張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外,身上的其他部位都布滿了密密匝匝的傷口。
每一道傷口,長短深淺不一,就像是用梳子在上麵劃拉出來的。
有的傷口處鮮血已經結痂凝固,變成了紫褐色,而有的傷口還依舊汩汩的冒出鮮血,就連白布上也浸染出星星點點的血痕。
更恐怖的是,趙天霸的每一個關節都被人硬生生敲碎,身上關節處的部位一片血肉模糊。
胸前的肋骨全部折斷,白森森的骨茬兒刺破皮膚,詭異血腥的暴露在空氣中。
周圍的一些人,一看到這個場麵,已經忍不住哇哇嘔吐了。
“二伯,天霸死了。他是被人暗殺的,您是不是應該為自己辯解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