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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胡子昏迷了,我和姥爺也都被毒蟲咬得全身浮腫,但是,在姥爺的催促下,我們依舊是強行向前行進著。
這段時間裏,胡子一直由我背在背上,姥爺一手端著煙袋,一手捏著陽魂尺,跟在我的旁邊。
我身上背著胡子,同時手裏還打著手電筒照路。
也幸好我體力好,居然也一路撐了下來。
不過,說起來也比較幸運,這一路向前走,居然也沒再遇到什麼意外。
我們出了那石室之後,又走進一條比較狹窄的甬道。
那甬道有些微微向下傾斜,越走越逼仄,到了後來,甚至頂壁開始往下滴水,四周的石壁上則是開始現出連片陰濕的痕跡。
那甬道兩邊也沒有什麼小門開著,這讓我心裏多少安穩了一些。
就這麼往前走了大約有數百米的距離,中間連續拐了好幾個彎,最後,我們來到了甬道最底端。
到了這裏,我們走不了了,因為,那甬道在這一段,從頂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縫隙從我們頭上一直往前延伸,最後居然是天裂一般,在頭上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大裂口。
最奇的是,那大裂口裏麵居然還掉了許多石塊下來。
小一點的石塊,就堆在甬道的地麵上,最底端則是一塊倒水滴形狀的巨大尖石頭,從縫隙裏麵,如同一條大舌頭一般伸了出來,抵插在了甬道裏,把我們的道路給堵死了。
見到那擋路的巨石,我隻好停下腳步,把胡子靠著石壁放下來,然後自己打著手電筒上去查看情況。
姥爺這時候端著旱煙袋,吧嗒吧嗒地抽著,手裏捏著陽魂尺,微微豎著耳朵,似乎在聽著什麼。
我打著手電筒走到了倒插的大石頭前麵,先看了看那大石頭,發現那大石頭濕漉漉的,頂上的縫隙裏麵正在往下淋水。
我側身左右看了看那大石頭與石壁之間的縫隙,發現兩邊都是隻有不到半尺的縫隙,人很難穿過去。
再看頂上,則是一條大裂縫夾著巨石。
這時候,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巨石夾在裂縫裏麵的部分是斷開的,這樣一來的話,那裂縫裏麵肯定就有通道可以通到巨石的後麵去了。
就在我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間就覺得一陣陰風從巨石兩邊的縫隙裏麵吹了出來,接著我就嗅到身邊的空氣裏居然是飄起了一股血腥的氣息。
嗅到那氣味,我不覺皺了皺眉頭,連忙後退了幾步,來到了姥爺的身邊,隱隱將姥爺護在身後,這才一邊拿著手電筒掃射著麵前的空間,一邊把情況說給姥爺聽了。
姥爺聽了之後,咂咂嘴道:“既然這段甬道隻有兩三米高,那你就爬到那石頭上麵的縫隙裏麵看看好了,看看那上麵是不是可以通到對麵的。要是能通過去的話,咱們再商議。”
聽到姥爺的話,我點了點頭,讓他拿著手電筒幫我照亮,自己則是來到那大石頭前麵,搬動幾塊掉落在地上的小石頭,壘成了一個墊腳的台階,接著則是從姥爺手裏拿過手電筒站到了那台階上,往那石頭上麵的縫隙裏麵照,想要看看裏麵的情況。
就在我晃著手電筒往上照的時候,卻不想突然“啪啪”兩滴水從上麵的縫隙裏麵漏了下來,正好滴在了我的臉上。
我臉上一涼,連忙抬手擦了一下,然後繼續抬頭去看,誰知,剛抬頭,卻又是兩滴水滴在了腦袋上,同時一股血腥味撲鼻襲來,讓我一陣反胃。
我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從那搭建的石階上退下來,抬手又擦了擦額頭的水滴,然後就有些下意識地拿手電筒照了照被水滴弄得有點濕的左手,卻是赫然發現左手上麵沾著的,都是新鮮的血跡。
乍一看到這個場景,我不禁心裏一沉,有些下意識地仰頭向上看去,同時手裏的手電筒也跟著照了上去,卻是赫然看到就在我頭頂上的石頭縫隙裏麵,居然夾著一個人臉。
那人臉蒼白如紙,雙目暴突,嘴唇鐵青,就那麼趴在那裏向下看著,似乎正在盯著我看。
“啪嗒——”
這時候,又是一滴血水從那人臉的後脖頸位置滴了下來。
我再次後退了一步,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那人臉基本上是夾在石縫裏麵的,人臉的前後都有石板卡著,所以,我並看不到那人臉的身體在哪裏。
當時看到那人臉,我先是驚愕,但是隨即想到這洞裏還有第三個失蹤的小兵,不覺心裏一動,連忙回身到姥爺的旁邊,把情況跟姥爺說明了,然後就從背上把工兵鏟抽了下來,過去那人臉下麵,站在一塊石頭上,抬頭用工兵鏟去捅那人臉脖頸位置的石板,想看看那石板是不是鬆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