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婉辛聽著沈璧君的話,似覺不對,覺得以沈璧君的深度城府,必然是話中有話,不由笑著問道:“奶奶,您這個時候給仲之打電話,是要說什麼?”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定要阻止這通電話才好,否則,對她肯定是不利的。

“怎麼,我要和自己的孫子說什麼,歐小姐連這個都要管?”沈璧君話中有話,泛著精光的視線落在歐婉辛臉上。

這個女孩子,既是丈夫江重派來的人,又不得自己喜歡,實在沒法兒有什麼好感。

還配合著,也不過是和丈夫彼此交換利益罷了。

歐婉辛雖已習慣沈璧君的這種態度,不以為意,到底有些尷尬,勉強笑道:“看奶奶您說的,我就是問問而已。”

她雖然打從心底並不將遠在江城的沈璧君當做一回事,但這江城,畢竟是沈璧君的根基所在。

既然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要表現出小輩該有的態度才好。

否則,對一個在帝都已經毫無影響力的老太太,歐婉辛真是一個微笑都欠奉。

“為什麼問呢?”沈璧君追問。

“嗬嗬,”歐婉辛為了緩解此刻尷尬的氣氛,輕輕一笑,當做並不在意沈璧君的態度,隨即才笑著說道,“我是覺得,奶奶若是找仲之有什麼事,我代勞,給仲之打個電話就好,畢竟現在司機正在開車,打電話也不安全,奶奶的安全,可比打電話要重要多了。”

處處從長輩的角度出發,總是不會被調出什麼特別的毛病,倒是能顯得很有禮貌。

沈璧君淡淡點頭,竟是讓歐婉辛意外的,同意了歐婉辛的話:“你說的也有道理,司機開車的時候打電話,的確也不安全,容易出危險,那你就幫我給仲兒打個電話,把我要說的話告訴他,不過,這樣不麻煩你麼?”

“一點也不麻煩呀,”歐婉辛笑著搖頭,很乖巧懂事,“給奶奶幫忙,我很開心呢,絕對不會覺得麻煩。”

“你能這麼覺得就好,”沈璧君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微微動了動下頜,“打吧。”

示意歐婉辛給江仲之打電話。

“好的,奶奶。”

能夠以沈璧君的名義給江仲之打電話,歐婉辛當然樂意,隻是她的電話撥過去,江仲之遲遲未接,就像是電話不在身邊,或是根本沒有看到她的來電一樣。

這種情況,歐婉辛也不是沒有預料到,雖然江仲之沒有自己的電話,但過濾電話這種小事,總是難不倒他的。

“怎麼,仲兒不接你的電話?”沈璧君看了歐婉辛一眼,其實也猜到了這樣的情況,說出來的話,根本是不給後者留一點情麵。

這種話,任誰聽到都肯定不好受,可歐婉辛卻一點都不覺得如何。

她的目的,隻是嫁給江仲之,博得江仲之的好感,至於沈璧君,笑著應對就好,兩人究竟真實關係是否好,對是否能嫁給江仲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否則,那麼不受沈璧君喜歡的楚千尋,又怎麼能嫁給江仲之呢?

由此可見,沈璧君的話根本就沒有用,反正一切,都要取決於江仲之的感情,至於沈璧君,大概隻是個沒有用的老太太罷了,或許在她孫兒的眼裏,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畢竟,沈璧君已經不是江重倚重的女人,脫離權利的中心和旋渦,早就沒有讓人利用的資格和價值。

那個失敗的王慧,就是前車之鑒。

沈璧君那麼喜歡王慧,又有幾個用?

最後,王慧不還是被狠狠踢出局,落得個最不堪的下場麼。

“奶奶,仲之應該是不認識我的號碼,所以不接陌生的來電,”歐婉辛笑著伸出手,“奶奶的電話借給我好麼?我用奶奶的電話給仲之打個電話,想必他知道是您,就會很快接了,畢竟在仲之心裏,奶奶肯定是比誰都重要的,奶奶的電話啊,他肯定會看到就接。”

這樣自我解釋一番,既可以免去剛才尷尬的情況,又順便奉承了沈璧君在江仲之心中的地位,一箭雙雕。

隻不過,歐婉辛這種自圓其說,在沈璧君看來,簡直是可笑至極,不過她也不在乎歐婉辛這種臉大的說辭,很好說話的將手機遞過去:“打吧,打通了,把我要說的話傳達給仲兒,可別說錯了什麼,或是說的有什麼不對勁,那可不行。”

“當然了奶奶,您就放心好了,您要是擔心說錯了什麼,一邊告訴我,我一邊和仲之說,肯定不會出錯。”歐婉辛一邊答應著,一邊撥通了江仲之的電話。

不同於一直不接歐婉辛的電話,沈璧君打給江仲之的電話,很快接通。

“奶奶,您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