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離開的事情，而且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不是嗎？”
輕拍著藺柔的手掌，墨白示意對方安心。
此時不是墨白有自信，而是她不願意放棄。
隻要不到最後一刻成敗就還不是定數。
要是被自己給嚇退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藺柔等人的擔心墨白很清楚，不過墨白相信自己的記憶。
冷蕭然從來不是一個慫包，也不是一個等著“挨打”的人。
“好了，都不要皺著一張臉了，這都後半夜了你們都去休息吧，兩天後的科舉無論如何也得順利進行，就勞煩幾位多盡心了。”
一時間墨白客氣起來，幾個人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最後還是藺柔咳嗽一聲後揮揮手直接將其他人給打發了。
是人總要休息的，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
沒有良好的睡眠又怎會有精神去等待明天……但是比較可惜，墨白失眠了。
自從幾人離開寢宮後，墨白守在冷蕭然的床邊一守就是一整夜。
剛開始的時候她幾乎催眠自己去睡，去休息，但是眼皮剛閉上就被噩夢嚇醒了。
有夢到宰相殺進寢宮的，有夢到冷蕭然一直沒有醒來的，還有絕塵來尋仇的。
“原來我心裏一直記掛著這筆賬呢。”
捂著隱隱發疼的心口，墨白濕著眼睛長呼了一口氣。
已經很久沒有夢到絕塵了，這一次夢到墨白有些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了。
“是不是你要帶我走啊。”
捂著眼睛，墨白嗤嗤笑了幾聲。
是她害了絕塵，如今苟活了這麼多年，心裏的愧疚沒有減少半分。
但是墨白知道她自己是個懦夫。
她沒有結束生命的勇氣，一個她怕疼，二一個她舍不得冷蕭然。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人需要保護。
如果這一次栽了，那麼她便去陪絕塵，絕不後悔……
心裏暗下了決心後，墨白雙手拍了拍臉頰後讓自己變得精神起來。
現在快要天亮了，墨白必須為上朝做準備。
“您一夜未睡？”
早早趕過來的藺柔原本要為墨白更衣，然而看到墨白有些困頓的眼神後雙手有些抖了。
第一次見麵墨白的時候藺柔將她當做一個普通的溫婉女子，覺得是藺雨的良配。
第二次見到墨白的時候藺柔將墨白當做嫂子。
第三次見到墨白的時候就是這次火國之行了。
她沒有想到墨白承受的壓力比常人要多得多。
“要不您休息一會，早朝還得一會呢。”
“我……”原本想要拒絕，但是看出藺柔擔憂的神情，墨白最後點點頭趴在了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害怕墨白不能安然入睡，藺柔用了一點安神香，沒過一會就聽到了墨白小小的打呼聲。
“總算是睡著了。”
瞬間鬆了口氣，藺柔看了看昏迷的冷蕭然再看了看安睡的墨白後悄悄退到了門外。
藺柔以為墨白安然入睡了，但是當她前腳離開的時候墨白的眉頭整個都皺在了一起。
‘你要欺騙到自己什麼時候呢！’
‘你什麼時候才可以麵對現實呢！’
‘什麼時候可以償命呢，墨白，墨白，墨白——’
“等等我，等等我！”皺著眉頭，墨白雙手胡亂抓了一把後突然醒來過來。
盯著自己的掌心，墨白揉著苦惱的揉揉額頭後連忙起身走到了屋外。
她不能再睡了，不然……真的要被噩夢折磨的奔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