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我說的話,也有頭次聽說的,誤把我當成了瘋子,讓我該是那個病房的就趕快回去,別老在外麵胡說八道。
好比是推銷一樣,我沒有必要跟路人生氣,十個人裏隻要有九個人能聽進去,便是我的本事。
幾個小時下來,我早已記不清自己走過了多少條街,和多少人聊過,隻覺得嗓子都快啞得說不出話來。再看眼時間是下午的四點十分,我覺得這幾番大肆渲染足夠了,這才動身往回走,回到了快捷酒店。
剛進到酒店前台時,前台的猥瑣大叔攔下了我,神神秘秘叫我跟他去旁邊說話。我好奇他想說些什麼話,就跟上他來到了前台邊上的牆角處。
沒等我開口問他,他先小聲地對我說了句:“兄弟,你是叫毛一開對吧?你攤上大事兒了!”
我聽後倍感驚奇,皺起眉毛,問道:“什麼大事兒?”
“你還不知道呐?剛才有一批記著,說要來采訪你,看你人不在就走了。你跟我說實話,今天上午是不是你和你的小女友去的老工業小區?哪裏出現了大新聞了,你知道嘛?”猥瑣大叔說話時的表情還是蠻豐富的,也不知那是在擔心,還是在等著看熱鬧,一口氣問出了多個問題,把我都給弄懵了。
我實在回答不上來,隻好將重點放在記著來采訪的事上,問猥瑣大叔有沒有打聽到那批記著都是那家的。
猥瑣大叔告訴了我說,他之前看到一幫人闖進來嚷嚷著采訪我,他有上前問過。
聽那幫人中的其中一位女記者說,她們是本市新聞報的記者,下午采訪過老工業小區的居民,本打算回電視台,但在路上遇到了個路人,從路人口中得知了我的下落。
看樣子,記者提到的路人,十有八九是聽了我散播出的消息的人。
我沒有預料道這麼快就有人上門采訪,而話又說話來,還不知道預覽那邊準備的如何,自己再跟猥瑣大叔說道幾句,便坐電梯上樓來到了房間門口。
房門並沒有鎖上,我輕輕一推就開了。一股淡淡的朱砂味摻雜在屋內的空氣中,四麵的牆壁掛滿了黃符布,上麵所畫的符咒,我從未見過。
鬱蘭當時腳踩著酒店提供的塑料板凳,貼完了最後一道符布,轉過身跳下板凳。見到是我回來了,鬱蘭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朱砂,問我:“整整一下午都在外麵,累了吧?你那邊進展如何?”
“還好,凡是小區附近的路人,我都有跟他們說道。”我向鬱蘭彙報完自己負責的工作,又看了兩眼牆壁上的符布,接著問她:“你從哪裏弄來的這些符布?那上麵畫的符咒是你們蜀山的什麼符?”
鬱蘭告訴我說因為她還不太熟悉縣城,所以隻好下樓拜托前台的猥瑣大叔幫她弄來符布,給了猥瑣大叔些跑腿的費用。至於布上麵的符,鬱蘭叫我不要小看它,說那可是蜀山最有名的“誅仙靈符陣”。一旦觸發符陣,別說是人了,神仙進來都難逃出去。
不愧是大門大派,用的符陣不光名字響亮,而且威力也不容小覷。
這下我們之前想好的關門打狗的計策算是落實了一半,接下來便是等待著大魚入網。
在那段期間,我和鬱蘭下出去吃了點東西,再回到房間,我們兩個人無非是隨意的聊聊天,來打發時間。
到了晚上,月色漸濃。我看鬱蘭勞累辛苦了一整天,便讓她先去睡覺,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守夜。
可守夜是件相當枯燥的事情,沒有人跟我說話,自己怕吵醒鬱蘭,電視也沒有看著,隻能偶爾玩玩手機,或者走到窗戶前看看外麵的夜空和縣城的夜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午夜的十二點鍾,我坐在自己的床上,覺得困意上頭兒,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這時外麵突然刮起了風,酒店的窗戶有些問題,透著縫隙,不時會透進來風的聲音,聽上去很像數百隻小鬼兒向你嚎叫,直叫人聽了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連我聽了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撕了兩張酒店提供的雜誌,打算走過去塞住窗戶的縫隙。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自己剛來到窗戶前,透明的玻璃鏡麵上反映出的不單單隻有我一個人的鏡像,還多出了張陌生的臉孔。
我看到後頓時瞪大了雙眼,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因為自己認出了那張臉的主人,正是今天上午在舞台上跟我打過交道的秦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