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身後一幫的還黑袍人都亮起了紅眼,乍眼一看很像數盞街邊的紅色霓虹燈,向我和周庭淮逐步逼近,行動速度上倒還是那麼的慢。
我實在沒預想到閆老板比我還能翻臉不認人,自己這下賭得有些吃虧了,搞不好命再搭進去,為了保命,還隻有選擇和周庭淮繼續跑路。
周庭淮邊跑邊衝我喊:“半步多亂歸亂,但夜裏會封路,來防止有人夜裏鬧事。我們這麼跑下去,遲早會遇到被封的路段,到時候我們就沒地方跑了。”
“我靠,你丫的早幹嘛去了?不早說?”我氣得差點背過身去一頭栽到地上,回頭責罵了他,又問他:“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誰知他回我一句:“我連你都打不過,怎麼能打過他們?”
我想想覺得有些道理,再怎麼說周庭淮與我同是鬼魂的狀態,做人的時候都被打得敗北,變成鬼自然更不用說了。
然而不巧的是說什麼來什麼,我們跑了沒多久,前麵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了薄霧,薄霧之中隱約有道厚實的城牆。
等我們跑進霧中,一麵青磚砌成的石牆,融通分割了兩個世界一樣,城牆左右望不到盡頭,沒有任何可以通往另一麵世界的出入口。
我和周庭淮直接被夾在了街道中央,算上後麵還有閆老板和那幫黑袍人,我們沒有任何一條能逃出去的路,處境局勢十分不利。
“難道就什麼辦法也沒有等死?我毛一開一世英名總不能交代在這鬼地方吧?老天爺你好歹開個眼,給我個好點的下場啊!”我怨天尤人地心說道。
另一邊的周庭淮更是整個人趴在了石牆上,合上眼睛,完全放棄了掙紮,問我:“一開啊!你有什麼遺言嗎?想到了,到下麵咱爺倆好給人托夢,多燒點紙。”
我白了他兩眼,叫他閉上嘴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也就是在我說話的功夫,閆老板和黑袍人已經追上我們。
見到我們走投無路,閆老板臉上露出了奸佞的笑容,絕對一副小人得逞的表情,把兩手背在身後,抖著一條腿,說道:“跑啊!你們不是挺能跑的嗎?”
很快,他又長歎了口氣,故意裝成垂憐我們的樣子,說可憐我們費這麼大勁的逃跑,到頭來還是讓他給抓到了,想征求我們的意見,是想讓他慢慢活剮我們,還是給我們個痛快。
像他這樣的征求可以說毫無意義,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們回答,他心裏早有了答案,打算活剮了我們,吩咐他屬下那幫黑袍人把我們圍上生擒。
麵對半包圍成型的黑袍人,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眼瞅著幾個黑袍人打頭陣逼近我們,我擺好了架勢,回過頭告訴周庭淮別再裝死。
周庭淮卻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跟個沒事人似的,依舊爬在石牆上,好像讓人用膠水把他和牆粘在了一起。
他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那又能指望誰呢?我自己?
我這會兒心裏正沒底得犯怵,就聽到從閆老板他們的後方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閆老板他們也注意到了鈴鐺聲來自後方,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看,我借著那幫黑袍人之間的縫隙,竟看到鈴鐺聲的主人是薑陽太公。
算上這次是第二次了,薑陽太公如同我的救星一樣,每到最關鍵的時刻才肯出麵,並且剛一露麵,就向閆老板走來,開口說道:“各位可否給老朽個麵子,放過我那兩位朋友!”
閆老板等薑陽太公走近了,冷哼了一聲:“哼!不是我老閆不給聖人你麵子,你的兩位朋友偷了我的鑰匙,進了他們不該進的地方,偷窺了我的秘方。您老評評理,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薑陽太公似乎早有準備,站到閆老板麵前,不緊不慢地對閆老板說:“他們固然有的不對地方,你也用著滿大街的追,老朽年歲大了,耳根子喜歡清靜。前陣子有不少人跟老朽說過,半步多出現了很多被剝去骨架的屍首,閆老板心裏應該清楚,那些人的骨架都去了哪裏。”
“瞧你老這話說得,這事兒快跟我沒有幹係。”閆老板嘴上雖是一口否認,但舉手投足和那副慌張心虛的表情,早已經把他給出買了。
“老朽不糊塗,清楚得很,死的都是魔君手底的人,魔君前幾日曾來拜托老朽幫他,碰巧老朽手裏有條布條……”薑陽太公倒是很給他台階下,說著就從袖口裏掏出了一條很寬且短的綠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