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周庭淮遲疑了,直覺告訴我,他接下來的話將會是謊話,果不其然,他找來了借口,說他是因為對這類的古物很感興趣,盡管霧川櫻花錢拜托他,但他也不願意把羊皮圖交出去。
他的借口實在禁不起推敲,還是用我剛才的話,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不可能癡迷到要費這麼大的勁把羊皮圖藏到半步多去。
況且他的為人我是比較清楚的,與他無關的東西,絕對不會很上心。
等把以上的話對周庭淮說起,他的借口被我推翻後,終於肯說了實話,對我講道:“圖上的地方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哪裏,也沒去過。但我可以很確定負責任告訴你,你的爺爺曾經跟我和你爸提到過,圖紙上的地宮,並且親手給我們描繪過地宮的外形,說那是你們毛家人才能去的禁地。”
“我們毛家有禁地?”我還是頭次聽說,不禁感到驚奇。
周庭淮這時讓我打斷,完全沒在意我的反應,接著邊開車邊說:“後來,我認識了霧川櫻,居然發現她和她的家族在惦記著你們毛家的禁地。看在你爺爺有恩於我的份上,我故意在人前賣弄你爺爺交給我的玄術,接近他們。直到有一天霧川櫻找到了我,她想請求我去弄到地宮的圖紙,我答應了她,走遍國內外許多地方,最終才在一老華僑手中得到了你手裏那張羊皮圖紙。”
說到這裏,我們的車已經駛入了市中心,市中心的路沒有市郊的路暢通無阻,周庭淮身為司機不能分心,羊皮圖和他之間的事情也就暫且告一段落,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火車站去杭州。
一時間,車裏陷入了寂靜,與車外的那份寂靜截然不同,那是屬於夜的靜,並非我們個人。
畢竟聽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的內心少不了煩亂,總是在想著地宮到底在什麼地方?毛家的祖先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我爺爺為什麼說那是我們毛家的禁地?霧川櫻和她的家族又有什麼企圖?羊皮圖是怎麼流落到的海外?
所有的事情很是燒腦,我習慣性地總結出了一係列的問題,但並沒有去細想過多,把問題留到了日後慢慢解決。
其實走到這一步,自己很清楚,周庭淮正在做的是讓我逐漸接觸我們毛家的秘密,我蠻相信早晚能徹底了解那個秘密,索性放寬心不去亂想。
回頭再看眼前,周庭淮找到了火車站的位置,我沒想到,麵包車上竟然也設置了GPS。通過定位搜索係統,我們兩個生地不熟的外來人,也能輕鬆掌握這座城市的地理信息。
到了火車站站前大廳的門口,周庭淮把車停好,我們拿上所有行李下車,他故意沒拔車鑰匙。
再怎麼說車不是我們的,能開一路沒被交警扣下算好的了。另外,我們還要坐火車出發杭州,麵包車根本帶不過去,所以完全沒必要留著它。
無論任何一處的火車站,大門總是時刻為人敞開著。我和周庭淮走進大廳內的時候,還看見有不少的人,不是等候發車的,就是排隊買票的,或者才下火車和剛要上火車的。
周庭淮由於手機沒電,就借走了我的手機,跟他一朋友聯係,托關係找人,搞來了兩張動車的硬臥車票。
票的事搞定,我們在候車廳帶了會兒,聽到通知上車的消息,便拿上行李去火車站台上車,按票上的號找到了我們的位置,這才能好好的躺下來休息。
忙碌這麼久,我們兩個人一看到床都是睡意滿滿,哪裏還有心思去聊什麼羊皮圖,反正時間多得是,睡覺補充體力和精神要緊。
周庭淮睡得如何,我是不知道,隻知道我自己睡得很踏實,幾乎是躺下來剛一閉眼就睡著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列車車廂的人還在熟睡著,周庭淮倒是早就醒了過來,靠著旁邊的床杆發呆。
我伸著懶腰,好奇地問他:“發什麼呆啊?”
他苦笑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想你爺爺了,他對我那麼好,我卻都沒給他上過一次墳!還有你爸,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想不到還那麼年輕就死。”
我一聽他提起我和爺爺和父親,登時覺得他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沒好氣地回了句:“少跟我假惺惺的,別以為我不知懂,我爺爺他就是因為你才受的重傷,你根本不配說是我父親的好朋友。”
周庭淮愣住了神,不敢在與我對視,低下頭沉思片刻,才開口說:“你說的對,過去的我的確是個混蛋。但這些年在外麵經曆了那麼多事,我認識到了自己曾發下過的錯誤,所以我才想回來贖罪。你爺爺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不該把火都撒在他老人家身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