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趙磊和我的母親這麼著急,我算是又被周庭淮給坑了,卻隻能吃這個啞巴虧,想著等到下次見麵,再找他算賬。
我回過頭來告訴趙磊,自己外出的這段時間是去處理件跟我們毛家有關,並且非常重要的事情,因為內容太多,便跟他商量日後有機會再說。
趙磊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沒有追著我問,接下來向我簡單彙報了義莊的經營狀況,他倒是認真負責,麵對上門拜訪的顧客,他自己處理不了都記錄在了本子上,打算在我回來後處理,如果能騰出來的時間,他便去想辦法聯係我,什麼貼廣告,找警察的方法都試過了。
我十分感激趙磊這些日的幸苦,不過我現在必須去跟母親解釋,自己不想做一個不孝的兒子。
趙磊也沒再攔著我,我讓他現在樓下自由活動,自己和鬱蘭一起拿著行李上樓。
我母親的性格我了解,平常不愛說話,什麼都不管的樣子,但在有些重大事情上,她比任何時候話都多。
正是考慮到待會兒我們母子二人的對話可能會發生一些爭執,我囑咐鬱蘭,讓她先去歸置我們的行李,自己揣著羊皮圖,獨自來到了母親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母親知道我會來見她,早已經盤腿坐到了床上,學著我父親的打坐姿勢,手放在大腿根的位置,雙手手背搭在兩條大腿上,上身略微的向前彎曲些角度,兩眼自然合閉,嘴角卻是向上彎著,一副賭氣不開心的樣子。
不等我開口說話,母親聽到了我回手關門的聲音,就開口對我嚴肅地質問道:“來了?坐吧!好好說說,這小兩個月,你和鬱蘭都去做什麼哪兒了?做了什麼?為什麼背著我?騙我說去給人幫忙了,不讓我知道。”
我走過去坐到了母親的旁邊,掏出一肚子的心裏話,跟我母親說:“媽,兒子知道你這些天都在擔心我,讓您老擔心是我這做兒子的不對,我先跟你道歉,對不起!但我還想告訴你,我失蹤其實是有原因的。咱母子倆實話實講,我出去見了周庭淮,跟他去趕屍了,他把咱們家的秘密都告訴我了,之所以沒提前找你商量……”
“你去見周庭淮了?”母親這時打斷了我的話,她先前就非常在意,我會不會和周庭淮走,現在一聽我說我瞞著她,這些天都跟周庭淮趕屍,氣得頓時睜開眼睛,轉過頭瞪著我。
說話前,我就猜測到母親會是這個反應,便依舊用著溫和的聲音,對她說著:“媽,我今年二十三了,有些事情你不用藏著掖著不跟我講,我知道你和爸不告訴我是為我好。可我既然生在了咱們家,身體流淌著毛家的血脈,就得肩負起毛家人該肩負的使命。要不是這次和周庭淮出去幫他趕屍,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我們毛家祖上竟然有那麼拯救蒼生的偉大事跡。”
母親認真聽完我的話,很快就陷入了沉默,將頭扭回去,看了她放在床頭的我父親的照片,聲音沙啞對著我父親的照片,說了句:“一開他爸,我錯了,你走的時候那麼再三叮囑我,我都沒管好咱們的兒子。”
我瞧這架勢,母親是要去奔著我父親的照片大哭一場,當即從床上離開,站到地上,邊叫母親不要這樣,邊問母親:“為什麼你們不肯告訴我?我真的不是小孩兒了,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了。”
母親這才回頭看著我,但很快她改變了臉色,五官擠在一起,用一種哭腔,衝我吼道:“你知道什麼?那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爸就是那麼死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聽到這裏,心頭不禁一震,總覺得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急忙問母親:“你說我爸,他是怎麼死的?”
“每過一年,那地底下的東西就會積蓄力量,當力量積蓄到一定的程度,一旦任由它積蓄成長,早晚會有一天讓他衝破了陣心。所以毛家的祖先,在陣心之上留下了鎮壓它的聖物。但那需要毛家的人消耗壽元,給聖物提供能量才行。你父親他運氣不好,恰好趕上了地底下那東西積蓄好力量的時期,燃燒了自己的壽元,鎮壓住了那東西。但因此導致了你父親,身體日漸消瘦,最後壽元耗盡,離開了我們。”
母親說話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我知道,她是在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哭。
我一直以為父親是死於突發病,這下得知到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我和母親一樣,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盡量不哭出來,心裏卻在暗自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