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麵對另一個重大的問題,對我來說很關鍵,我必須做出選擇和判斷,眼前的出口嵌在山壁之中,尺寸高度和我最初進入迷宮前出來的甬道基本一致,惟獨特殊的地方是設立了一扇石門。
石門兩邊約一人高的地方有銅製的燭台,隻是燭台上並沒有蠟燭,黑暗依舊籠罩在我的周圍。
我還不確定手裏的手電筒能供應自己多久的光亮,經過一段看似漫長的心理糾葛,我貫徹了一條路徹底走到黑的精神,拿出了自己的命做賭注,朝著死門的石門走近。
石門摸上去涼冰冰的,並且很光滑,像是有精心打磨過。我也注意到,自從在那十幾塊奇怪的地板上麵走過後,一路走到這裏,迷宮的石牆不僅沒再出現過什麼變動,甚至連石牆上密密麻麻的細小坑洞都沒有了。
一切都在那陣詭異的怪風吹過後恢複了平常,正是這種平常,才使得我剛剛猶豫了,再怎麼說我自己心裏也沒底,就這一條命,除非是真不想活了,不然換作是誰都會珍惜看待。
怕死有時候屬於正常的表現,天生下來不怕死的沒幾個,而且那些不畏懼死亡的,多數也是受到局限,不得已用命去換回更重要的東西。
好比現在的我,為了贏救母親,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一手用力推開了眼前的石門。
石門被我推開的瞬間,我沒有對腦海中預見的糟糕下場感到恐懼而閉上眼睛,就聽著耳邊傳來的石門打開發出的沉悶聲響,瞪大眼睛去看門後麵的世界。
順便我還得感謝下老天爺,這次他沒拿我的姓名開玩笑,我算是賭對了,死門的確是真正的出口,所謂死即是生,生死門大概就這樣來的。
石門的後麵倒沒有我想象的獨特,又是一條漫長的未知甬道,地宮的甬道基本采用的都是同一樣的設計。
我舉著手電筒走了沒多久,忽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塊石碑,石碑座是雕刻成型的龜趺,模樣酷似烏龜,但其代表的說是傳說中龍的第六個兒子趴蝮,人們常用來在上麵刻一些人的功績,或者地方資料,很多的名勝古跡都有類似這樣的建築。
石碑的出現同時也將路分成了兩段,左右分支出了兩條路,我並沒有急著選擇其中的一條路,保險起見先去那邊看眼石碑上所刻的內容。
按照古時候的習慣,從右往左看,石碑上大致寫的是一位將軍的赫赫戰績,以及接下來的兩條路所通往的方向。
那位將軍自然是不用多說,光猜也能猜的出來,加上上麵說的什麼斬妖除魔彰顯正道,為國為民甘願流血犧牲之類的話,一看就可以肯定他就是當年陪同劉伯溫一行降服百鬼的那位將軍,地宮的主人。
恭維的話說多了當真會給你一種嘔吐感,我一掃而過,目光主要還是停留在介紹兩條支路上麵。
刻寫石碑的人在提到兩條支路的時候,寫的不清不楚,隻告訴後人兩條路其中一條通往的是地宮大殿,另外一條通往的是封印之地,具體到底那條是地宮大殿,那條是封印之地一概沒說。
我想既然古代人都習慣從右往左的記錄和閱讀事物,那麼前後分別對照的應該是右左,在我右手邊的這條應該就是通往地宮大殿的了,左手邊的這條則應該是通往封印之地的。
原本在我來看,封印之地當然是最該去的地方,因為光聽名字就知道,封印之地裏肯定是封印百鬼的地方。
可考慮到綁架我母親的綁匪在信中留的見麵地方就是地宮,三日的期限才剛剛開始一天都沒過去,我的時間雖然很充裕,不過還不確定接下來去地宮大殿的路會怎樣,自己還是不敢怠慢,轉身走近了右邊的青磚甬道。
從一條甬道分成兩條,眼下我所走的這條,寬度明顯不如之前的,窄到隻能容納下我一個人,兩邊的道壁幾乎快要貼到了我的肩膀上。
萬一遇到了什麼突然的意外,我將會很難施展得開,所以,我一刻不敢放鬆下來,保持著警惕,走兩步就停下來四處看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腳下的這條青磚甬道終於走完,又一扇石門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推開石門,結果出現在我麵前的根本不是什麼地宮大殿,而是一間墓室,準確的說是一間擺滿了棺材的墓室。
墓室沒有另外的出口,兩側貼近牆壁的位置擺了很多的黑木棺材,一排上麵接著一排,總共有三排疊在一起,並且每口棺材地棺蓋上都貼了一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