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門關閉,我愣在了原地,心想著這下算是完蛋了,自己費心費力的忙活半天,到頭來還是連大門口都沒出去。
那幾個看門的黑衣壯男中有一個個頭最高的,這時回過頭注意到了我,他並沒有見過我,單純地通過我身上穿的衣服,以為我是他們的一分子,跟我友好地打聲招呼說:“呦,這位小兄弟!你要出門嗎?城門關了,你還是等會兒再來吧?”
我一聽等會兒再來,忽然像是看到了希望,忙問高個壯男:“具體等多會兒?”
“什麼你不知道?”高個壯男驚問一句,嚇得我差點以為自己的身份要被識破了,正要解釋,他卻搶在我前麵又是驚歎一聲:“哦!我明白,你肯定是牛隊派來,搞突擊檢查的對吧?放心,這都第八次了,我們一切按照牛隊的規定,開關門的時間差正好六個時辰。”
對於高個壯男的回答,我是即想笑又想哭,笑是因為不用我來解釋,哭是因為說好的一會兒變成了六個時辰,相當於十二個小時。
且不管幽都的大門為什麼還要相隔一段時間開關門,眼下我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怎麼能熬過這十二個小時。
而如今幽都內部全是白無常的眼線,想要避開他們和白無常,我就必須去一個他們不能去的地方。
考慮到這點,我索性假裝成高個壯男說的突擊檢查員,以牛頭的名義,試探性地問了他,平日裏他們和白無常走的近不近,知不知道白無常從來不會去的地方是哪兒。
高個壯男下歪著頭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想好了,給我答複說:“我們都是個小小的陰差,哪裏攀得起人家白無常大人,不過我也做好幾百年的陰差了,好像從沒見過白無常大人去鬼街,他還親口說過,嫌哪裏亂七八糟的什麼鬼都有,他最看不慣那些邋遢鬼了。”
以白無常的性格,高個壯男說的與他很符合。既然鬼街白無常不回去,那麼我就去鬼街。
於是,我又跟高個壯男打聽了鬼街的位置,他很爽快地告訴了我,並用手給我指了鬼街的方向。
我謝過他的好心之後,便按他說的,出發去鬼街。可就在我沒走出幾步遠的時候,高個壯男和他旁邊的幾個壯男突然跑著繞到我的麵前,阻攔下我,叫我先等等。
他們每個人此時凝重的表情仿佛都在告訴我,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接下來將對我展開一係列的疑問,最後識破我的假身份,叫來更多的人把我就地製服,給白無常送去處置……
大致的畫麵,我能夠腦補出來,就想著趁身份沒有暴露,先下手為強,當即推開了擋在我麵前的兩個黑衣壯男,拚了命的朝著鬼街的方向跑。
“站住,快抓住他!”
隨著高個壯男下令呼喊,其餘的人聞訊而到,緊隨在我身後,對我窮追不舍。
也幸虧去鬼街的路沒幾個白無常留下的眼線,幾乎是在我路過後,那些人聽到後方追著我的人在喊追我,才動身假如追趕我的隊伍中去。
雖說我沒有回頭去看,但不難想象的出,我一個人在前麵跑,後麵幾十個人追的壯觀場麵。
我有試過模仿電影裏的鬼飛起來,可幽都城裏貌似禁止飛行,隻要自己動了飛的念頭,就會有一股力量壓製著我不讓我飛起來,那種感覺就好比你剛要跳起來,別人從你的上方落下來,把你壓回地麵一樣。
還好變成鬼後,身體變輕盈了不少,跑起來不會覺得那麼累,如果換做是在陽間用肉身去跑,這樣狂奔跑不過百米,是個正常人就得大喘氣,甚至體質不好的還會出現頭暈目眩的反應。
數一數,我差不多跑過了八條街和十條巷,吸引來追我的人是越來越多。
我在前麵玩命跑,他們在後麵也就玩命追,偶爾還會遇到幾個在行走的鬼,跟他們關係不錯的,竟然還呐喊助威做起了拉拉隊員,自己驚訝之餘,當真叫佩服他們的執著。
然而不知不覺中,我已然來到了高個壯男口中所說的鬼街。鬼街的街頭入口是個石拱門,拱門上還刻了三個正楷大字——落魂街!
和高個壯男告訴我的名字上有出入,但是逃命要緊,我那裏還去在意個名字,直接把鬼街看成是落魂街的簡稱,二話不說就往裏闖。
進入落魂街沒多久,我就注意到了落魂街裏的鬼比我來時路上遇到的鬼海要好幾倍,改用下詞語,簡直是鬼山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