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三個字一經提起,連包括我在內,鬱蘭和徐經理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到了徐姐的身上。
徐姐絕非滿嘴跑火車的人,她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不等我發問,徐姐便告訴我們說,她聽她的一名同事講過,在驗屍的時候,有人從死者左手的中指和食指的指甲縫裏檢測出了類似於狐狸毛的成分。
對此,法醫科的人議論紛紛,比較迷信的人,認為凶手是隻狐狸精;比較相信科學的人,則認為死者生前隻是接觸過狐狸。
自從上次發生了小鬼兒襲擊警局的事件,徐姐原本挺相信科學的一個人,如今也變得相信了凶手就是狐狸精的說法。
徐姐的推理有些地方倒是和我的推理十分相似,隻不過我們倆的側重點不太一樣,徐姐總結出來的疑點更多偏向於凶手的身份和能力,例如凶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屍體瞬間變成一句幹屍?
我的側重點在於死者和凶手之間的關係,以及死者的家庭背景、人際關係,而聽完了徐姐的推理,我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想法:“如果將我和徐姐的推理相互融合,會不會產生新的線索呢?”
想到這裏,我緊閉上雙眼,好好回憶幾個關鍵點:倒吊的幹屍、紮了口的麻布袋、現場遺留大量的妖氣、手腕處特殊的紋身樣式、被奪走的舌頭、手指甲裏的狐狸毛發……
把這些關鍵點重新在腦子裏捋順一遍後,我憑著自己的直覺,想出了一個詞——複仇!
當然,我目前不敢打包票說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但還是有必要跟鬱蘭他們仨探討一下,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生前得罪了一隻狐狸精,那隻狐狸精為了複仇,不僅吸幹了死者的精魂,還把他的舌頭奪走,並用滿布袋套上倒吊起來?
要真的是這樣,所有的疑點也就能夠說通,隻是不能確定,這隻心中懷有仇恨的狐狸精會有多少個仇家,它的複仇之路是否才剛剛開始。
然而就在我說出自己的顧慮時,徐經理派出去調查死者的人給他打來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後,另一頭的人十分慌張,說道:“老板,你讓我查的那名叫吳戌的人,我剛去過他家,才推開門,就……就看見屋地上都是血,房頂上還吊著屍體……”
徐經理的人越往下說,他的聲音就越小,好在徐經理開著揚聲器,我坐在後麵能夠聽得清楚,可我說什麼也沒想到那隻狐狸精已經展開了行動。
按照徐經理派去的人在電話裏的描述,滿屋的血腥味兒非常濃,地上的好像還是熱的,說明人死了應該沒多久。
換個角度來分析,凶手也應該就在附近,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說什麼不能錯過,當機立斷,讓徐經理轉告他的人,趕快把出去把門窗關好,隨便找個能當武器用的東西,學做凶神惡煞的嘴臉守住門口,然後把地址發過來。
徐經理的人還算忠實,一個字沒多問,跟徐經理說聲:“放心吧!老板,我一定會按你說的做。”隨後,掛斷了電話給徐經理發來了他所在的地址。
得到地址後,我考慮到警方有可能會得到消息趕往事發現場,為了避免和警方產生分歧衝突,卷入更多的麻煩,自己便請求徐姐留下來,幫忙盡量拖住一段時間,給我們騰出機會去追蹤凶手。
徐姐表態道:“這樣也好,我身為法醫,原本不該能幫你們,但現在看來那個狐狸精已經按耐不住了,也隻有你們能阻止它。不過,你們要速戰速決,我不確定能拖得太久。”
接著,徐姐又麵過去看著徐經理,囑咐了兩句,叫徐經理遇事別猛撞,安全的活下來比什麼都強。
徐經理點頭“嗯”了一聲,徐姐這才打開車門,拿著電腦下車往回走。
我們按照徐經理的人發來的地址,抓緊一切時間,盡快趕到了地址上麵的所在地。
事發地點處於偏離市區的工業地帶,由於工廠較多,所以基本上在這一帶住著的都是打工的工人,也有少數圖房價便宜賣或者租的房子。
吳戌的家在一標著“946”編號的胡同深處,徐經理把車停到胡同口,下了車後,為了保險起見,我背上自己法器包和鬱蘭走在前麵,讓徐經理緊跟著我們倆別亂走。
走沒到五分鍾,我們便來到了吳戌家的門口,吳戌家的門是一道看上去破舊的老鐵門,推動的時候伴隨著難聽的吱呀聲,聽著就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