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憋足一口氣集中注意,抓準時機抽出了碗裏的紅繩,趕緊低頭檢查。
謝天謝地,紅繩順利地吸收了符火中的妖氣,沒有任何表麵遭到破壞的現象。
用來裝納妖氣的新容器已經完成,接下來還得將銅幣串在紅繩上麵打個結,讓銅幣操控紅繩附著的妖氣,追蹤妖氣的主人。
原理和薑陽太公的做法差不多,他是分化了自己一部分的意識,灌輸到銅幣上,實現他的意圖。
我隻不過是反過來,通過收集現場的妖氣,借助銅幣使妖氣像是獲得了生命,去找遺留下它的主人。
雖說聽上去有點扯淡,但稱得上借鑒前人之見,自我創新了一番,理論上還是行得通的,可以說距離最後的成功,隻差實踐檢測了。
然而,就在我拿起手中的銅幣紅繩鏈,眼瞅著銅幣已經察覺到了妖氣的正主兒,開始朝著東南方向自主靠攏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眾多槍械上膛的聲音以及人的腳步中。
“不許動,放下你手裏的東西,然後舉起你手麵過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從我的後方響起,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腦袋上就被對方用槍給指住了。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應對這突來的威脅,按照身後的人要求,放下手中的銅幣紅繩鏈,高舉雙手慢慢轉過身。
當我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我首先看到了一張嚴肅冷板的臉,也就是那個拿著槍指著我腦袋的人,這個人身穿著黑色的風衣,麵相明明盡顯年輕,卻有著不少白發的短發,下巴上還留了一撮白胡子,看著像是上了歲數的人。
至於其餘的人,長相倒沒什麼古怪的,隻不過他們都是穿著統一的黑色風衣,端著的槍的樣子略微和拿槍指我的男人相似。
不管他們是什麼人,能亮出槍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更何況另一邊的鬱蘭和我一樣還被他們用槍指著,門外的徐經理和魯二又生死未明,碰上如此不利的局麵,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和冷靜,假裝和氣地詢問白胡子男人:“大哥,咱們頭一回兒見麵,犯不上動刀動槍,您要是有事找我商量,咱們好話好說。”
“誰是你大哥?別瞎套近乎知道嗎?”
白胡子男人並不吃我這一套,反而上了脾氣,一手用槍頂住了我的額頭,另一隻手身上身下胡亂摸索,不知道想摸索什麼。
站在白胡子男人身後的一名手下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提醒道:“曹隊,你證件不是裝內兜了嗎?”
白胡子男人這才想起來,伸手掏了掏風衣的內兜,從裏麵掏出了個綠色的小本子,打開後放到了我的眼前。
當看到上麵的“警察”二字,我的眼睛頓時瞪大了,心說:“鬧了半天,敢情兒自己是碰上便衣條子了。”
心驚膽戰了這麼長時間,要乖隻能怪我的腦洞過大,以為是碰上了社會上的狠角兒,或者是什麼神秘組織,因為我們幾個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想要殺人滅口。
現在想想,我真的是為自己腦補出的劇情捏了把冷汗,而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應付這幫便衣,自己要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是得消息來查案的,碰巧看見我們出現在案發現場,誤把我們當成了嫌疑犯。
為了變脫嫌疑,我留意了下警察證上麵寫的名字,得知白胡子男人名叫曹峰後,便解釋道:“曹警官,事情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們不是壞人,純粹是誤會,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曹峰依舊油鹽不進,壓根不聽我的解釋,直接放話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有什麼話跟我回局裏再說吧!”
緊跟著,曹峰的那幫下手上來扣住了我和鬱蘭肩膀,把我們倆的手背過去,拷上手銬,絲毫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強推著把我們推出屋子,離開了吳戌的家。
等來到胡同口,我看到路口邊停了三輛麵包警車,其中一輛麵包警車敞開著車門,徐經理和魯二正坐在車上,不僅被拷上了手銬,還讓人用膠條封住了嘴。
我和鬱蘭則是跟著曹峰上了另外一輛,被人強行按住坐上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警車一點點離開工業區,往警局的方向駛去。
我有打算繼續向曹峰解釋,可想到徐經理和魯二的下場,自己猜測他們應該就是話太多了,才被人用膠條封住的嘴,所以一直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坐在對麵的鬱蘭。
此時,鬱蘭比我變得還要沉默,貌似從吃碗麵離開麵館之後開始,我就見她很少說話,回想起她那時候注視警局大樓的認真眼神,縱使自己想問個究竟,卻沒辦法張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