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反複無常(中)(1 / 2)

大家見張靜安開始說的好聽一切聽從安排,但真要說話了卻是把大家的意見全否了,大家心下不快之餘也有些暗暗讚同他的態度,至少不是為了討人歡心放棄原則的人,這樣的人才值得信任。

朱燮元點頭說:“北邊我們以退卻為主拖纏住敵人主力,西麵應該就不會剩下多少阻礙了,確實可以一鼓作氣直逼烏江邊少去很多麻煩。這戰爭一是爭地二是爭人,我們將防線向西推進到烏江邊不但能占住更多的地也能遷過來更多的百姓,這人地兩得的方法不錯我表示支持。”

張靜安說:“朱大人有所不知,不但是人地兩得還有人財兩得,趙總兵正說貴陽以東的地段不夠安置人,我軍向西推進了好幾十裏後,好多無主之地就順理成章成了官田,趙總兵的人一修建規整不就能夠賣銀子了嗎?聽說很多百姓已經要求在他那裏買房租田,他可有些忙不過來了。”一聽能多賣銀子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這銀錢的威力在任何時候都不輸於刀槍。

蔡複一身兼雲南和四川兩省總督,他問道:“張總兵言之有理令人佩服,這北麵和西麵都說了,張總兵再說說雲南方麵該怎麼辦?是繼續北上到牛攔江和可渡河邊還是退回曲靖?該怎麼回複安效良?”

張靜安想了想問:“假如安效良再次反叛,他能對明軍作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蔡複一說:“安效良在烏撒、東川一帶很有聲望,但他的兵力不多不足以威脅到雲南或者貴州的任何部隊,我們原來最怕安效良允許安邦彥和奢崇明通過他的領地向西,那裏是彝人和苗人更多的烏蒙山和大涼山區。在那裏或許會召集到更多的人,到時候依托大山大江北上進犯敘州、越儁,向南可以威脅到大理,到時候就更難平定。”

張靜安說:“是啊,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能寄希望一個反叛過的土司身上呢?我認為雲南的軍隊必須要沿牛攔江北上,將烏撒和東川截為兩半斷其聯係也斷了叛軍西逃的路。以前我們還擔心安效良在我們沒有完成包圍時引叛軍來阻撓,現在安邦彥和奢崇明叛軍主力正在進攻永寧,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既然已經決定要徹底廢除土司製度就要說出來,現在妥協以後再說反而會給人出爾反爾的感覺,我知道彝人和苗人最重信諾,對其直言更好些。”

高第想了想說:“既然如此就繼續進兵吧,同時還是要安撫好安效良,隻是以什麼條件安撫我也不知道,這牽涉到朝廷的綜合考慮,我們不能擅自決定必須要請旨。”

要安撫人要麼是給真金白銀要麼是許高官厚祿,這兩樣東西高第都沒有,安效良一怒之下就再次反了。安效良是得到高第明確告知土司製度必須廢除的決定時反的,他氣憤這些明人太無恥,居然說話不算把老祖宗時就許下來的官職說廢就廢了,這讓他差一點兒就氣炸了肚子。更讓他氣憤的是明人說廢就廢還沒有什麼補償措施,這就跟一個人當大官當久了突然被人沒有理由將其一擼到底,其中的失落悲憤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安效良一開始還是想真心歸順朝廷的,畢竟世襲的鐵飯碗不好找,加上天高皇帝遠烏撒一帶就是自己的天下,但是因為前幾年曾經跟安邦彥勾結反叛過,雖說後來浪子回頭但也算有了汙點,他也認為這是朝廷要打破自己鐵飯碗的原因。一個背叛又歸順複又背叛的人,是不容易找到同盟的,誰也不敢保證這樣的人會不會在某個時候腦筋短路把自己出賣,安效良決定再次反叛時也曾派人去織金聯係過,不過沒有人響應他。

本來安邦彥和奢崇明一直在勸說安效良,告訴他雲南和貴州的地盤應該由他們本地人做主,這種勸說就算安效良開始反叛後來又歸順朝廷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但是安效良一直都沒有同意。當現在安效良感到威脅想跟安邦彥和奢崇明聯合時,那兩個人又跑到遠在好幾百裏外的永寧去開創根據地去了,織金一帶沒有主事的人。安效良沒辦法再向西北到水西找安位求援,安位卻對是否增援安效良不置可否。

安位的父親安堯臣是朝廷委任的水西宣慰使,他父親死後他繼承了水西宣慰使的職位,不過當時他年紀太小沒有人把他看上眼,一切大小事務都由他母親奢社輝打理。奢社輝是奢崇明的妹妹,她雖然很能幹但畢竟是個女人,外麵的事務都由安位的族叔安邦彥處理。安邦彥本是水西宣慰同知,族兄死後侄兒年幼自然是大權在握想作什麼就作什麼,跟

奢崇明勾結在一起為所欲為很是誌得意滿不把安位這個名義上的水西宣慰使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