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看到士兵在夜色下忙忙碌碌地搭建營帳,看了看遠處的高崖總覺得有一些不實在,這些火槍聲來得太奇怪了,如果是明軍的火槍那麼明軍是怎麼跑到大淩河北岸的?如果高崖上麵是多羅特人的伏兵,那稀稀疏疏的槍聲又表明上麵的人不多,幾十個人伏擊幾千人也未免太兒戲。現在靜下來一分析多爾袞又想到一個問題,就是那些多羅特人沿途不斷地在岔道口丟女真人的屍體引路,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正在細想時衛士過來報告說營帳安不下,問是否可以過河去北麵安營,多爾袞驚訝地問:“去北麵安營?難道我們現在是在大淩河南邊?我們是什麼時候過的河?我怎麼不知道?”
衛士說:“我們剛剛過河,過河處就在前麵兩裏,因為是冬天河裏結了冰,可能當地百姓為了過河方便在河裏鋪上了沙土避免滑倒,而且還在臨時道路兩邊安放有石頭標明寬度。”
多爾袞想了想說:“叫人去向高崖上的明軍喊話,就說我們是誤入這裏,讓他們告訴我們多羅特人在哪裏就行。”說完後帶人騎馬就回頭走,來到大淩河邊一看隻見河麵上都結了冰,冰上鋪了一層泥沙和枯草,還用大大小小的石頭標明了寬度讓人一看以為原來就是路。河岸兩邊原來有一定高度的河岸被人挖出一個又長又緩的斜坡,順著斜坡過了河還讓人以為是在路上走,如此大的工程看來不是一般百姓所為。
正在多爾袞思考時開始那個衛士慌慌張張跑過來說:“稟報貝勒,我們喊了幾聲但明軍沒有回話,我們用繩子攀上去看,發現上麵隻有幾個明軍,但都被我們開始拋射上去的箭射死了,請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因為誤會射死幾個防守的明軍也不算什麼,隻是莫名其妙就被多羅特人誘騙到此地跟明軍打起來確實有些蹊蹺,多爾袞想了想說:“不管那麼多,南麵安不下就全部撤到大淩河北麵安營,晚上多派些巡邏哨兵注意安全。”說完後又招來一些人去高崖上查探明軍的布置,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就沒必要遮掩,正好看一看明軍是如何守衛的,高崖上沒有路難道他們是飛上去的不成?、
過了約半個時辰士兵們才打著火把把營帳立好,被派遣出去的騎哨也向各方向出發探路去,動作快的士兵已經在山坡上找到樹枝開始燒火取暖。過了一會兒親兵將煮熟的肉塊和馬奶酒給多爾袞遞了過來,見周圍的士兵已經在吃喝他自己也不客氣地啃了起來,剛啃了幾口就見一幫士兵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說道:“貝勒,好像有些不妙,我們順著明軍的退路走又發現一些明軍的屍體,但不是我們殺的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兩天,看其傷口好像是被人從後麵偷襲。”
多爾袞問:“上麵的明軍無論死活一共有多少?他們已經被人偷襲怎麼還會守在這裏而不想辦法逃走?難道他們接的是死命令必須堅守在此?上麵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領頭的士兵說:“看樣子他們已經無路可走,從上麵的住處看是住五十人的樣子,幾處的屍體約有四十具左右,可能還有人掉下了崖因此算起來差不多。原來這高崖也是到處可走,但他們可能是為了防止人偷襲把其它路都挖斷了,隻留下一條退路結果被人斷了路成了甕中之鱉。”
休息了一晚上後第二天一早多爾袞就命令所有人起來出發,他準備沿著大淩河向西南去,準備到了兩河口看一看明軍的布置再順河向西北,經老哈河到大寧附近跟皇太極彙合。行了沒多久就見到明軍新建不久的兩河口城,隻見兩河口城依著一個大山包而建,城牆不是很高但看起來很結實,其東南不遠處也有一個大山包,大淩河的南源頭就從兩山包間流出,明軍在兩個山頭間拉起一道邊牆,兩河口城的西麵也起了兩道長長的邊牆將朵顏部包圍在裏麵。
見有軍隊到來上麵的士兵迅速上了邊牆,城頭上的大炮也推近了城牆缺口,為了避免引起誤會多爾袞隻讓一個人騎著馬跑近到河邊,掏出一支綁著書信的箭向城裏射去。見明軍頗有敵意多爾袞叫部隊離河遠點靠北麵的山走,快速順著大淩河北源轉向西北而行免得節外生枝。
剛走了沒多久多爾袞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命令停止前進原地休息,叫過幾個佐領問道:“昨天追擊多羅特人時你們發現什麼異樣沒有?”
一個佐領說:“屬下也感到奇怪,昨天好像多羅特人並不想掩飾自己的行蹤,遇到岔路時他們會丟幾具屍體激怒我們,同時也相當於給我們引路,這確實很奇怪就像要引我們入圈套一般。”
另一個佐領說:“是啊,昨天不掩飾行蹤但今天一根毛都沒有看見,這確實有些不像話,會不會前麵還有什麼圈套在等著我們?”
多爾袞想了想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引我們過河,然後引起明軍跟我們的衝突再讓幾十個明軍死在我們手裏,這就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不會再有其他圈套。”
一個佐領說:“我們隻是誤殺了幾個,其他人都是被別人殺的,貝勒你給明軍的信中相信也說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