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徐行最大痛苦也許就是寂寞,因為他沒有朋友,朋友這個字從來沒有在他的字典裏出現過。
多年之前,徐行沒有朋友,阿菁也不是徐行的朋友,她是徐行的親人――血肉相連的親人!
在島上的這此年裏,徐行也沒有交到朋友,因為卡利特波裏不許有朋友,所有的人都是對手,連同伴都不算,你邊上的人可能明天就會殺死你,或者是你親手將刀子捅進他的胸口!
在地火之島上,時間是多餘的,在卡利特波裏,友情是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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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5151”這幾個數字就是那張放在桌上的紙條上僅有的幾個數字。徐行隻是飛快地看了一眼,就轉身走出了房間,毫無留戀。
一個以死亡為目的的任務,或是一場或生或死的決鬥。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偉大武俠小說家已故台灣酒鬼熊耀華古龍先生用這麼簡簡單單的十六個字加三個逗號一個歎號就如此生動地描寫出一副有兩個混混要在中國首都BJ市故宮太和殿上為了一個叫飛仙的美女打架的淒豔而壯麗的場景!(注意:太和殿中的“和”是念he不是念hu,麻友們最容易搞錯,若是有人發出“咦?有這個和法麼?是哪家的打法?多少番的?”諸如此類的驚歎,那我們這偉大文明古國的五千年的以和為貴的方塊字文化就從此毀於一旦!)
徐行慢慢地走在那條通向海崖的小路,一邊走一邊慢慢地看著四周的風景,風起處衣袂輕揚,發隨風動。
“走得那麼慢!這家夥可是害怕了!”校長的小書房裏,那個中年紳士不耐煩的說道。
“我倒是挺欣賞他這樣子,安步當車,緩步徐行,頗有古風。”中年女子說道,這些年她不但絲毫不見老,反而看來年輕了許多。
聽得女子的話,校長眼中寒芒一閃,卻沒有什麼表態。
“什麼古風!我看還是害怕!”中年紳士冷冷嗤笑。
“他要保存體力,反正時間也沒有到,到早了隻會讓自己等得心煩意亂。”校長冷冷地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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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彎下腰,仔細地將鞋帶解開,又慢慢係上,然後又開始整理自己的衣領。
“他還在等什麼?”那個中年紳士冷冷問道,他這些年已經輸了太多錢了。
“你反正都已經輸了那麼多,著急什麼!”中年女子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誰說我急,我隻不過想看看這兩個家夥是怎麼死的!”中年紳士微微一笑,但眼中卻露出一絲戾意。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不過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翻本的機會。”
“哦!”中年紳士抽出一支雪茄,伸出兩指緩緩地剪下封頭,中食指在雪茄頭處微微一搓,一股煙由無到有,由淡轉濃,居然就這麼點著了煙。
中年女子看在眼中,仿佛不見,口中說道:“我知道你喜歡**,不如你我各選一人,我們賭上一把。”
“好!”中年紳士吐出濃濃的一條煙棍。
“我選他,”中年女子指著屏幕上的徐行。
“好!”中年紳士冷冷地看著傑克的背影,突然道,“若兩人一起死了怎麼辦?”
“若一起死了!我賠!”校長突然插了一句。
“好!”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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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站在崖邊,看著遠方那片溫柔的大海,海風帶著一絲鹹腥拂麵而過。其實等待並不難受,麵對著這樣的景致,又怎會有絲毫枯燥呢!隻是心中有絲陰影無法揮去。
傑克慢慢地從另一條小路走上海崖,他要保存體力,反正時間也沒有到,到早了隻會讓自己等得心煩意。
烈日當空照得人全身發燙,海風卻帶來寒意刺骨。
“是你?”傑克看到徐行的背影,不由得輕呼起來,臉上同時露出一絲苦笑。
“不錯!是我!”徐行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傑克,帶著同樣的心情,嘴裏也充滿了苦澀味道。
“多麼刻意的安排!”徐行呐呐自語,意料之中的事,卻如此難以接受。
“那麼,是時候了麼?”傑克突然抬起頭看著頭上的天空,臉上帶著無比的滄桑和落寞蕭瑟,這種神情通常隻在六十歲以上的人才能看到!
“是的!看起來是時候到了!”徐行也在那一刻抬起了頭,天空總是能夠讓他忘記煩惱,隻是這個煩惱還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大得讓他看天空時都那麼心煩意亂!
“不幸的是,我們沒有選擇!”傑克仍是仰麵向天,嘴裏悠悠地說道。
“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有了約定!”徐行也輕輕答道,心裏有著一絲的苦澀,也有著一種難言的味道,這算是幸運麼?是萬幸中的不幸還是不幸中的大幸?有的時候,不必選擇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吧!
這三年來,兩人不斷在死亡線上掙紮,不知是有心還是天意,他們終於走到了這一刻,從那天夜裏的促膝長談到今天的生死一搏,命運總是如此弄人。
“如果一定要死,那我倒寧願死在你的手裏!”傑克突然笑了起來。
徐行也笑了起來,隻是笑容亦是帶著苦澀,輕輕應道:“反正都是死,也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會沒有區別!”傑克搖搖頭,一臉的輕鬆,他緩緩抬起頭,對著天空說道,“至少我們已經有了約定!”
那天夜裏,兩人的約定隻是若是無可奈何,便應盡力相搏不留後手,但如今的兩人已經走到了最後,此戰若勝,那也許最後走出這座島的就是他,所以這多年前的約定也自然變得更加令人心悸起來。
徐行低下頭,看著地麵的雲影,默不作聲。
“你用的是什麼兵器?”傑克突然低下頭問道,盯著徐行的那隻微微垂在腿側的左手,他那雙海藍色的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讓他突然看起來有些深不可測。
“我用這個!她的名字是柳葉!”徐行攤開左手手掌,銀色的柳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然後開始在徐行的掌心慢慢地站了起來,接著突然旋轉起來,由慢而快,後來簡直就快得像一個銀色的大光球,沒有人會知道她原來居然是一把小小的銀刀。
突然這個大光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一按,就那樣扁了下來,接下來的那一刻它又變成一個銀色的圓盤,然後再光芒大放一片刺眼的銀光幾乎把日光都蓋了下去,旋而光芒收盡仍化作一片銀色的柳葉在掌中閃閃發光,在烈日之下也散發著陣陣的寒氣――一股妖異的寒氣!
“好刀!”傑克脫口讚道,他的眼裏又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那片海藍變得更加地深遠幽暗,就像那無盡的星空一般。
徐行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帶著一抹愛憐的神采看著手中的柳葉,輕輕點點頭,問道,“你呢?”
“我的是這個!他叫黑魔!”傑克笑了笑,把右手伸了出來,一支黑色的匕首赫然在目,盡管在這麼燦爛的陽光下,它好像也帶著地獄般永恒的黑暗,散發著同樣的寒氣,接下來的一秒鍾,它突然也人立而起,突然旋成一個黑如暗夜色的厚厚圓盤,在烈日的照射下亦是毫無光采,接下的情形也是相當怪異,這個黑色的圓盤仿佛受到什麼外力的擠壓突然化成一個黑色的尖銳的錐體,那鋒利的錐尖化成了一條長長的暗線,看起來幾乎要離開地麵,直如弈射九日般要向著那遠遠的太陽直刺而去,卻又突然變回成那把黑色的匕首靜靜地躺在傑克的手中,......
“好刀!”徐行的目光突然瞬時變得銳利起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傑克突然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對手。
一片浮雲突然飄過兩人的頭頂,那本是燦爛熾烈的陽光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片海和天空瞬時變得幽暗了起來,一陣冰冷的海風夾著淡淡的鹹味吹過崖頂,天地間彷佛忽然充滿了肅殺之意,......
傑克縮了縮脖子,道:“好大的風,真該多穿兩件衣服的!”
在這種死生決鬥的時候,大多數人恨不得根本不穿衣服好讓自己的動作更靈活,多穿兩件衣服的人的唯一好處是如果你死在地上不會變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