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和諾娃租的是一個小公寓房間，地麵鋪著褐色的木磚。，五六十平方一個不大的臥室帶一個不小的廳，有一個不大的窗子，窗下擺著一張布沙發。廳的中間是一張六人柚木餐桌和四張椅子，看上去已經有點年頭了，北麵是廚區，整個台麵上全是沒先的碗盆，還有食物的碎片，南麵牆邊放著一架落滿灰的老鋼琴，顯然不是經常被使用的，北麵是一間浴室，倒是挺大，裏麵還有一個不算大的浴缸。走到門前徐行就把兩個女孩放下了，他倒是不辛苦，但也沒必要老是捏著女孩子的那地方不放，倒是兩個女孩看起來很辛苦，出了很多汗，處於性興奮狀態，放下時差點摔倒，還好徐行扶了她們一下。
“這間？”徐行指著門問，女孩們驚訝地點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的味道，這屋裏確實有著兩個女孩濃濃的氣味，在徐行的鼻子裏，氣味沒有好聞難聞之分，隻有是或不是的區別。
徐行示意兩人開門。
女孩們開始在身上找鑰匙，在彼此的包裏拚了命地翻找。如果這是夢，這也太逼真了，徐行心想。
看著汗如雨下的女孩們，他歎了口氣，說道：“好了，別找了！”
女孩們愣住了，趕緊站好，隻見徐行伸手從散在地上的零碎裏拿起一根牙簽，在鑰匙洞裏捅了幾下，把門推開。女孩們瞪大雙眼，今天晚上簡直像一場最離奇的夢。
打開燈，徐行皺了皺眉，女孩們的臉騰地紅了。
從進門開始，到可以看見的地方，都落滿了衣服和各種包裝盒，沙發前的地麵上居然還有幾本成人雜誌胡亂攤放著。
“不錯，不錯，這樣小偷就算進來了也會馬上離開，順便拿走那幾本雜誌。”徐行嘲諷地自語，走進浴室，絲毫不理會還站在門外的女孩。雖然他能忍受得了比這更髒的環境，但適時地放鬆是個很良好的習慣，而且他也想了解下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門外。
很快水聲響起，似乎那男人在洗澡。
報警？安娜看著諾娃，無聲地問。
諾娃搖搖頭，警察哪顧得上這個，現在都在到處找恐怖分子。
逃跑？
安娜搖搖頭，男人之前表現出的能力把她們都嚇壞了。
進去？
我要上廁所！安娜忍不住指了指諾娃的褲子，那上麵潮濕痕跡非常明顯。
會不會殺掉我們？諾娃眨著眼睛問。
安娜做了個思考的表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把房間收拾一下！”浴室裏傳來一個聲音。
女孩們在門外猶豫了很久，慢慢地挪了進來。
………
“你們女生的屋子就這麼亂的？”似乎有些責問的語氣反而讓女孩們輕鬆下來，**犯可不會這麼問問題，這話通常是長輩們說的。
當然，徐行並不是說對女孩們有什麼特別的好感，隻是似乎從那種狀態回來之後，他看到每一個活人都仿佛順眼多了，至於女孩們的相貌好看與否實在無關緊要，畢竟現在他看人都不光是用眼睛，相貌體態氣味氣質健康程度，甚至從周邊的細枝末節中看出人的性格過往，聽起來有點像是相術，其實也差不太多，這樣一來，任何一個人在他的心中的形象都將是無比具體和完善，當然，也僅此而已。
徐行坐在屋子中間唯一的一張沙發上，他剛洗完澡，濃密的黑發不長不短，半濕半幹地搭在頭上，腰間裹著一條藍色的浴巾，露出的肌肉像羅馬雕像一般。
諾娃和安娜剛才已經很努力地收拾了，可最多就是讓地上多了一些能站人的地方，沙發也才空出來。安娜一邊偷看徐行一邊還在撿地板上的東西，幾次都把東西重新掉回地上。因為她一直努力半躬著身子，不讓自己褲上的濕痕暴露出來，這導致她顯得動作十分別扭，相比之下諾娃就大方很多。再看徐行，似乎並沒有特別注意讓她們尷尬的地方，也沒有刻意去用目光來讓女孩們不自在。
“好了，找個袋子，把這些都丟掉！把窗子打開透透氣。安娜你把地板拖一下，注意角落的灰，諾娃，你去整理臥室，把垃圾袋裝滿。”徐行隨意地吩咐，支使著女孩做這做那，仔細觀察著女孩們的反應，從表情，呼吸，心跳，情緒，甚至到各種細微的生理反應，這是為了要驗證自己確實在現實的世界裏，他並不相信那種可以隨意提供匹配資料的係統真的存在，所以一旦出現了違背常理的事，那麼可能自己還在夢中，但到目前為止，一切正常，就連女孩屁股上那慢慢淡去的濕痕和空氣中變得越發濃鬱的特別氣味都顯得如此匹配。
在正確的指導下，女孩們用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拖欠了一個月的清潔工作。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女孩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之前是怎麼在原來房間裏生活了那麼久的？
“大人，您看行了麼？”諾娃滿頭大汗地從馬桶裏舀出一杯水要遞給徐行，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能幹過。
徐行微微點點頭，婉拒了她的好意。
“去洗個澡吧！你們真的太臭了！”徐行的話讓女生們很是羞愧，這種感覺讓她們原本還擔心被侵犯的心態轉變成了自卑。
安娜戀戀不舍地看著徐行，那是我的浴巾，不過她當然不能強行要求徐行把身上唯一的遮羞布還給她。
徐行倒是不介意光著身子，隻是剛才在洗澡時變得光溜溜的下身讓他稍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在心裏暗罵過多少句，但仔細想想連身體內都多了那麼多氣泡，掉一些沒用的毛發算得了什麼？那玩意本來就沒用，在普通人身上大概用於保暖排汗，自己現在這身體確實用不著那些，但眉毛又有什麼用？它怎麼不掉？頭發呢？似乎還變粗了些，難道是因為腦子裏有那東西存在，所以要保暖或是幫助排汗？那麼它到底是要保暖還是降溫呢？這個還不得而知。
但徐行可以確信的是，似乎這次身體的進化把一些確實沒用的東西給去除了，能留下的大概是有用的，至少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還照顧到他的社會形象。想到這裏腦子裏浮現出一具全身無毛的身體，那麵孔，分明就是自己，真有點不寒而粟的感覺。
女孩們拿著一些衣服進了浴室，洗的時候也有一些低聲私語，但並沒有出現那種讓某位大人送衣服的惡俗情形。
洗好澡，換上了幹淨的長裙，女孩們似乎恢複了許多自信，同時從她們選擇的衣服來看，徐行在她們眼中已經不再是潛在性犯罪者了，要不然她們應該穿著冬裝，盡量把裸露的皮膚遮擋住。當然，或許是因為她們不想展現出太多的防備，那可能反而刺激敵人的攻擊欲望，這確實是兩個不太笨的女孩。
“大人，您要不要吃點什麼？”安娜討好地問。
“有什麼？”徐行伸手從沙發縫裏摸出兩塊餅幹殘片和幾顆開心果，隨手彈進門邊的垃圾筒裏，好氣又好笑，揶揄道，“你不是指這個吧？”
諾娃怔了怔，有些發呆地看著他的動作，還有那如連珠彈般依次落進桶裏的小食品，這扔得也太準了，好吧，他本來就不是正常人，有些特別的能力也是理所當然的。
“嗯，冰箱裏還有一點食物。”安娜打開冰箱翻找。
徐行抽抽鼻子，悠然說道：“半塊臭乳酪，發黴的熱狗，發芽的土豆，變質的西紅杮，過期的牛奶，嗯，還有一塊巧克力，也是過期的，你是準備把我毒死呢？還是說這就是你平常吃的東西？”
安娜飛快地把冰箱關上，擋在冰箱前麵，通紅著臉搖頭：“沒有，不是的。”
冰箱門的震動引發了另一個巨響，徐行揚揚眉：“看來你們的衣櫥有點消化不良！”
諾娃趕緊跑進臥室，用力關上衣櫥，那裏麵顯然有許多原來擺在客廳的物品，因為塞得太滿把櫥門擠開了。
徐行嘖嘖搖頭：“女孩子像你們這樣的，想要嫁出去很難啊！”
“怎麼？”安娜說話挺順便，看來已經度過了緊張期，她的神經確實比較大條，說實話，如果把之前太平間那段記憶抹掉，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小女生麵對著令人崇拜的帥氣學長。
“屋子不會收拾，飯估計也不會做，衣服更不用說做了，洗估計都不一定會，膽子還挺大，半夜三更闖太平間，喜歡和死人合影……就你們這樣的，別說男人了，就連狼人都惹不起。”徐行慢吞吞地說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