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屏上已經顯示出現在的時間和登機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就檢票了,有不少乘客開始在檢查自己的行李,關著手機。
餘東也慢慢地通過了海關和安檢口,他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現在暫時得叫WIN。CHUAN。YU了,等到自己坐上飛機,再等到飛機上天,那離天堂也不太遠了。他遠遠地看著那個傑克遜。彼特坐在椅上閉著眼養神,他的眼神一抖,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害怕這個黑衣男人,也許是因為昨晚他讓自己有種無可遁形的感覺吧!
管他的,隻要不是上麵派來的就好,那兩個老家夥應該還在頂著吧,他們沒那麼快,沒到最後一天他們也不敢走,餘東惡狠狠地想著,他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就像他每次看到那一大串數字在電腦上飛快地移動時般凝固在半空中,這一刻他的思緒也回到了那些緊張的日子,那些痛苦但興奮的日子,從來沒有那麼多的財富這樣快地被迅速從四麵八方聚集到一個人名下,一個小時之內,一小間屋子裏就多了三個億萬富豪,他笑了起來,又是那抽筋般的笑容,......
徐行端坐在鋼椅上,輕輕靠著椅背,麵龐向上仰成一個斜角,如玉石般的額頭棱角分明,清楚地勾勒出那完美的高貴氣質,他的雙手仍然插在大衣的口袋裏,雙膝微分,黑色的漆皮鞋閃著深沉的幽光。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雖然式樣改了,但仍是全套的黑色行頭,加上那白晢的皮膚和黑漆般的發絲,讓看到他的人都感覺已經進入了時光隧道,回到了那個屬於黑白的世界!
機場外一輛大眾桑塔納車子飛快馳來,接著一聲怪響,突然停在機場入口處,司機一頭精神的短發,胖乎乎的臉上兩個小眼睛,居然就是那天送徐行去南京的任平。沒有想到今天他這麼早就出工了,還有這個開車速度好像不應該是他會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去了南京後突然開了竅,居然也變成了都市賽車手了
任平轉過頭,對著後座的乘客激動地叫道:“我沒有說錯吧,四十分鍾,終於趕到了!”
後座上是一個身著薄紗睡衣頭戴睡帽,兩個臉蛋上居然還各有一片黃瓜的“美女”,甚至從已經露出來的部分來看還是個不錯的美女。如果再看看,居然是那天被當成劫機犯的周宜欣,不知道她後來那份詳細報告寫得怎麼樣了,還有那個林川是不是真的賠償了她的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損失了,......
“到了!?”周宜欣聞言大喜,她差點睡過頭,好在這個司機的技術還真是不錯,居然四十分鍾就已經開到這裏。
“開得好,這是兩百塊,別找了,”她一邊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兩百塊錢塞給任平,一邊拿著自己的那個路易威登的行李包,嘴裏還說著,“平時別開這麼快,太危險了!”
任平接過錢,臉上笑意十足,說道:“我也是和別人學的,有急事的時候不快都不行!”
周宜欣已經鑽出車子向二樓狂奔,時間很緊,換登機牌查行李大概要四分鍾,加上入候機室檢查大概十五分鍾,應該趕得上。
任平向著四周看了一圈,輕輕歎了口氣,這個時候沒有飛機降落,所以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生意,因為送人的人通常自己都會有車子,所以他開始向著前麵停車處慢慢開去,他還要去打聽一件事。
取登機牌的櫃台處,周宜欣從手袋裏拿出一張機票遞了過去,那上麵寫著頭等艙三個字,看來她這一回是不惜血本要看看頭等艙的布置了。
“這是我的機票,”周宜欣大口地喘著粗氣,“頭等艙,有沒有靠窗的?”
“沒有了!隻有一個靠門的!”空姐微微一笑,她已經看習慣了這樣的客人,總是在最後一分鍾趕到,前些年飛機還真要等他們,然後整個航班的安排就全部亂了套。不過近年來情況也變了許多,多半是乘客想讓飛機等自己一分鍾,飛機就讓客人等上兩三天,然後大家拖家帶口無比淒涼蓬頭垢麵地蹲在候機室裏,吃著有大排有雞腿加火腿的盒飯,地上還擺著青菜白菜豆腐湯用來下飯,如果不是每份盒飯要收五十塊,誰都會以為這是哪個打掃得比較幹淨的火車站候車大廳!
當然有的乘客比較聰明會自備幹糧以防意外發生,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這樣了,不但已經把睡衣都穿上了,還特意在臉上粘上兩片黃瓜來當餐後水果,想來是應該久經風雨深諳此道的同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