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客戶至上(1 / 3)

[“好了,你隻要告訴我要做什幺就可以了,不需要告訴我應該怎幺做,除非是客戶的要求!”]

“你為什幺也來這兒?”徐行可不希望自己成天有個保姆跟著,他也不喜歡組織成天派人監視他,雖然對於後一點他根本無力改變,但最好不要讓他看到,就算是要被他看到也不要成天在麵前晃著。

“當然是為了生意!”老方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輕鬆地拍著柔軟的扶手,經過在新加坡的那次接觸之後,老方好象對徐行不再有那種畏懼,至少從表麵上看不太出來。

“聯絡人也要接生意?”徐行轉過身疑惑地問道,他以為黑殺裏的分工應該十分明確,有專門接生意的,有專門交貨的,還有專門負責後勤的,現在老方的話聽起來就象一個公司的內勤人員也要出去跑業務一樣可笑。

“是的!”老方點點頭,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好象這是一件相當有麵子的事情,這和正常社會裏的正常企業的情況可不太一樣。

“原來情況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徐行轉頭看著窗外呐呐自語,又輕輕搖搖頭,看來師傅說的那些市場競爭激烈和黑殺在積極轉型的話是真的。如果這是一個公司,那董事會可以決定是不是改變組織結構,裁減一些人員,或是收縮戰線,又或是埋頭研發,可惜黑殺可不能來這一套,所以它隻好讓聯絡人也去接單子跑業務。

“什幺?”老方好象不明白徐行在說什幺。

徐行沒有回身,隻是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可憐!”

老方瞪起雙眼看著莫名喟歎的徐行,問道:“你歎什幺氣?誰可憐?”

“你又高興什幺?”徐行淡淡地反問道,他對著窗裏的那個人影問道。

“當然高興,幹得多拿得也多,我現在是雙薪!”老方理所當然的應道,他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晃了幾下。

“哦,多少?”徐行接口問道,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輕蔑。

“你問這幺多做什幺?”老方的眼神裏露出一絲警惕,“你不知道隨便打聽別人的收入是不禮貌的行為幺?”

“我隻是想知道我拿的是多還是少!”徐行隨口解釋,臉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你和我不能比,你的所有花費都必須在預算裏,至於每一次做完一筆生意你會有提成,但不會一次給你,你隻能提取一小部分,大概百分之三十,其他部分會存在一個秘密帳戶裏,到你退休後一次性領取,當然如果在做生意的過程中有額外收益,你也會有相同比例的獎金!也會放在那個帳戶裏,我把它叫作養老金帳戶,……”老方放鬆下來,又靠回到沙發上,微笑著解釋,隻是微笑中有一絲苦楚,養老金,這一行有多少人可以拿到那筆錢?

“額外收益?”徐行輕輕吐出幾個字,他不是完全明白。

“對!這很複雜!”老方不準備解釋這四個字的意思。

徐行望向窗外,那東麵就是著名的金融中心,華爾街,紐約證交所,聯邦證交所,雖然300多年前的荷蘭移民和印地安人隔牆相抗的草莽型爭鬥已不複見,但取而代之的金融殺戮戰場卻更驚心動魄。這裏是曼哈頓金融機構最密集的地區,聚集了頂尖的商業人才、銀行家、股市投資分析師,除了是美國經濟的重鎮,也是決定世界金融走勢的中樞,那裏每一秒鍾都有數以十億計的錢在流進流出。相信如果某個人突然死了,那些數字一定會產生一些變化,而這些變化會讓提前知道這些消息的人受益不淺,……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額外收益了,徐行忖道。

“幹我們這一行的可不容易,客戶可不是隨手可得,我們得隨時跟蹤這些世界級的有資產者,找機會設法跟他們交上朋友,跟他們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釣釣魚,打打高爾夫,聽他們說話,有時還要陪他們的太太打麻將,了解他們的煩惱,使他們對你產生好感和信任,把你當作朋友,這樣他們也許才可能讓你幫忙!”老方擠了擠眼睛,臉帶笑意地說著,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是說笑還是真的。

十公裏外的紐約市警察局布魯克林區警署第五十九警察管區裏。

從外表上看,第五十九警察管區好象一座古老的四層教學大樓。長年風吹雨打、已經斑駁脫落的磚牆正麵抹了點泥灰,梁柱上一片白糊糊的,那是幾代鴿子拉的屎。第五十九管區負責管理布魯克林地區第五十九至八十六大街,以及從第十五大道至第二十五大道一帶地區。

幾個小時前,一個從街上打來的電話通過警察局的電話交換台,報告了這起凶殺案,並把情況轉到了偵探科。因為近日強奸和殺人搶劫的案件猛增,外麵的街頭仿佛成了非洲的大草原,在那裏,擄掠的強盜在捕食誤入他們領地的不幸的迷路人。這些天,第五十九管區的工作人員忙碌了好幾個通宵。

“人們通常會問我,那些罪犯是不是個個都神通廣大思維敏捷,與常人大不相同。我總是告訴他們,就我的個人經驗而言,罪犯通常都是相當平庸的人,而且非常乏味,他們比我們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那些遵守法律的老百姓更無特色,腦子也相當笨,殺人的動機也常常是簡單俗氣!我相信這個罪犯也是這樣。你說呢,安迪?”

弗林斯探長坐在辦公室的皮椅中,他隻是中等身高,矮而敦實,頭顱碩大,光禿禿的。顎骨厚大,鼻子肉嘟嘟的,小眼睛靈活狡黠。他在辦公室裏基本上不穿西服的上裝,白襯衫袖子高高挽起。他的領帶不時髦,皺巴巴的,有些甚至抽絲了。他不注重外表,經常穿著同一件皺巴巴的休閑服跑來跑去,連續數星期不換,他的鞋也常是破破舊舊的。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那樣我們逮住他就是遲早的事了!”安迪探員正在向他彙報今天晚上第五十九區的凶殺案的調查進展。

“現在做了什麼了?”弗林斯問道。

“我們向黃色出租車公司和TLC請求幫助,效果很好,也許是太好了!”安迪歎了口氣。

“什幺意思?”弗林斯皺了皺眉。

“在一個小時內我們就接到了四千多個電話說有看到這樣的人,還有六十個我們的同事在巡邏的過程中也發現與疑凶相似的人。根據我的分析,這四千個電話裏不排除有那些和我們搗亂的,但也可能真有見到這樣的家夥的人。”安迪打開一張大的紐約地圖,把它放在桌上,弗林斯站了起來,仔細地看著圖。

“根據分析,疑凶昨天就在紐約街頭徘徊尋找做案機會,今天他曾經同時在中央公園,布魯克林公園,市政廳,世貿中心,約翰.肯尼迪博物館,長島飯店,自由島,.肯尼機場,紐約大學圖書館附近出現過,”安迪一本正經地彙報,而一邊的弗林斯已經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而報告最集中的是在紐約大學,有兩千四百起報告說在這裏。這很有意思!”安迪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什幺意思?”弗林斯摸著口袋,他的煙已經抽完了,他對著安迪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給自己發了一支,準備把煙放回抽屜。

“吸煙有害健康!”安迪突然提醒弗林斯,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手心有點發濕,眼睛緊緊盯著弗林斯的手,其實是盯著那包萬惡的香煙。

“低焦油,還好!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支,戒起來沒有那幺快,你不會受影響吧!”弗林斯警惕地看了看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