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柯楠乖乖的,被坐在石頭上的她摸著頭發。
目光惆悵而淒婉。
他知道,過了今天他就不能再把暗戀她當成秘密了。
因為他犯了大事,大人們放縱可以像母親和後媽一樣,展開一場較量,然後那個作為自己父親的男人是勝利者的獎品,曾和他朝夕相伴的母親,是犧牲品。
而自己?不論是大人還是誰都會用一種自以為的口吻恨鐵不成鋼的指責他吧。
他不後悔他的錯誤,隻是周左左,我雖然是小孩子,可我什麼都明白,也很清楚。我的想法不是一時衝動或其他,我想要你周左左,是一輩子的事。
我……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周左左輕柔的摸他的頭,張柯楠又吻上去。
隻是,這吻,隻是蜻蜓點水。輕,卻無比沉重。
周左左發愣,第一次,在一個半大的孩子的眼神裏看到無比認真,卻又撩動心弦的蒼涼,他對她說:“周左左,我很想知道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周左左覺得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上聽到三十多歲的霸道和蒼涼。
恍惚像那個人。可她搖頭,仔細的看著這張臉,輪廓雖然俊朗,但還有點嬰兒肥。
細密的睫毛,葡萄籽一樣的眼珠,滿滿帶著委屈的腮幫子。隨時都能哭下來,卻倔強著。
周左左搖頭,恍惚自己多想了。怎麼可能是那個人。
周左左心虛的捂著嘴巴。
可那對於他來說就是……
逃避!
周左左!張柯楠麵色發黑,發現自己瘋了,瘋了才想要一個八歲的酸葡萄,青的都能把人毒死的周左左對愛情能有什麼反應。
冷靜,冷靜!
想想自己八歲時在幹什麼,所以周左左這智商湊合,情商負二百五能對他說些什麼?
反正周左左,你還小,我忍。等你長大,就完了!
因為你不知道,我的人生從來沒有像遇見你那一刻那麼鮮亮清晰過。
哼!現在,你盡管鴕鳥吧,總有一天你會長大會需要麵對我這份感情的。
盯著周左左閃避怯懦到賊兮兮的眼神,張柯楠恨不得咬死她。不過,還是舍不得,看著她被自己吻暈過去,白兮兮的小臉,他真的害怕了。
怕她就那麼走了,怕心裏殘缺不齊,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
如果她也沒了,自己的世界就隻有黑暗了。
第一次,他發現生命這麼脆弱,不像母親哭鬧後的自殺,而是悄無聲息的差點死在他懷裏。
所以,張柯楠委屈的看她,怕她一碰就碎,可又心裏憋屈。
他知道,周左左一定在幸災樂禍,這事鬧開了,那些狗屁校長家長什麼的一定會防備他們的。
鬱悶。
張柯楠耷拉著兩隻小耳朵,像隻黑色的小藏獒似得,周左左想摸兩下,可也得記得,藏獒是凶猛的。
等被張柯楠送回去的時候,周左左都想痛恨的打爪子。
然後,抓著腦袋頭發,狂躁!
她周左左,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重生了就這麼慫呢?
就這麼折在毛都沒長大的小屁孩兒手裏了?
呸,周左左,你就說你太渣吧。你就是特興奮你窮的一分沒有,還能睡上這樣的被子,你真是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特麼就是社會,渣,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