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鴉雀翻翻,黃昏的地平線上,一輪火紅圓日,漸漸下沉,陰陽斷隔。

落日的餘暉,照在林間飛馳的二人身上,“你我二人分開尋找,你朝北尋尋,少年頑劣,可能上山玩耍,迷失山間,我朝西找找,說不得石頭想念他爹,悄悄溜回去了,若我二人之一尋得石頭,以穿雲箭互相知會。”海清條理清楚,沒有慌亂,轉眼間將石頭消失的種種可能都列舉出來,圓覺不多說話,平地使出一招水上漂,足尖發力,速度陡快七分,朝北而行,轉眼消失在海清視線。

海清也不多想,先使縱雲梯攀至高處,開闊視野,靠著千裏不留痕的身法,快如急煙,朝西嗖地直溜了過去,左穿右插,密葉繁枝,不能拂其衣袖。

天色轉晚,夜色微涼,傻大呆呆坐在石頭身邊,神情蕭瑟,時不時擠出幾點淚水,手中抓著一扇大葉子,左右煽動,防止蚊蟲落在石頭身上,秋分漸起,傻大覺得有些涼意,心中更恐石頭著涼,便四下尋些殘枝斷樹,聚在石頭身邊,用起最原始的方式,生起火來。約末半炷香的功夫下來,也不知這傻大蠻力多少,潮濕的朽木都能被其鑽的生煙滾滾,隻是想點著卻萬萬不能,傻大執著不棄,放下石頭不管,和這大塊的濕木叫起勁了。

“那邊有煙,可能有人家,說不定石頭在那邊”。習武之人感知非凡,數裏之外就發現密林中的淡淡細煙,海清三步並作倆步,朝著密林深處探索。

沒走幾步,一股子濃烈的腥臊味,鋪麵蓋來“不好,怕是來了熊瞎子的窩了。”感覺後腦生風,海清急忙催動十二分身法,將身體側開,堪堪避開當頭的熊爪,將四道血印子留在了膀臂,破了上好的西裝。“好險”海清驚道,方才過於在意林中的那道青煙,未注意身邊的危險。“這一擊,起碼有三千斤,差點大意了。”若是在未防備之下,被這麼打中一下,怕是現在的海清已經腦漿四濺了,何況防禦並非海清所長,換作修行金剛鐵頭功的和尚來試試,專心防備之下說不得能挨得下來。

黑熊殺氣騰騰的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剛入秋正是它儲冬糧的時候,這個小不點竟然到它的領地來冒犯它,惹得它好不氣惱,呲牙對著海清一頓咆哮,口水哈喇子流了一地,猩紅的小眼睛看的海清心裏也是一陣發毛。

見咆哮趕不走眼前之人,黑熊怒而一撲,看似壯如山的大黑熊,身體卻敏捷如風,展現出了和身軀不符的速度。海清內心毫不慌張,“雖然這笨熊有把子氣力,不過畢竟是個畜生啊。”微微側身,大黑熊沒撲到人,也收不住沉重的身體,一頭撞到海清身後的大樹,直把數人合抱之粗的大樹撞的左搖右晃,樹葉簌簌掉落。

一撲不中,黑熊更加生氣,轉身舉起雙掌,拍向海清,海清看這熊掌,竟一時技癢,竟是不避,雙掌倏地上舉,呼的一聲向上拍出,使出震山掌中的一招天王托塔,迎向黑熊。四掌相對,隻聽轟隆一聲,大熊倒飛數尺,海清亦後退數十步,胸口氣血一陣翻滾。這一掌把黑熊打的有些害怕,平日自負力量的黑熊,生平第一次被打飛,那酸爽的感覺,以及發麻的雙掌,嚇的黑熊轉身就跑。

海清卻不願意放過黑熊,“想走?沒那麼容易!”欺身追上,化掌為刀,小火雲掌,掌勁鋒利朝著黑熊手腕處砍去,“吼~~~~”黑熊留下一隻斷掌,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去,速度之快,海清也微微詫異,拾起腳下斷掌,哈哈一笑,起身又朝密林中走去。

劇烈的打鬥聲早已傳到石頭這裏,傻大心下慌亂不已,害怕被人發現的他,正猶豫要不要將石頭帶走,聽聞海清腳步聲越來越近,傻大遠遠視之,看到是來人是石頭的同類,心中已有決斷,翻身藏於草垛之中,隻露一雙眼睛,注視海清。

“果然在這裏!”海清疾步走向草垛,抱起石頭,昏迷的石頭恍然不知,草垛裏的大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看著海清對石頭沒有惡意,也由的海清帶走石頭。海清見石頭昏迷,不精通醫術的他,毫不猶豫起身向東北而去。待到海清離去許久,傻大才從草垛中出來,摸摸腦門,撿起地上的日記本,裝回破旅行包裏又埋進草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