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的心就變得忐忑不安了,隻怕那算命人說的話成真。
我邊走邊問路,算是有點收獲,終於走出了江南城的城門,看著那高高的城門,忽然有種失落感,於是,我一狠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人家告訴我,出了城門,城外三十裏有一個名為安陽的地方,安陽是個富饒的地方,地處清江邊上,設有渡口,來往商人也多,想要去往江北的話,必然是要從安陽過的。
我本以為出了江南的城門就是渡口或是沒多遠就可以看見渡口,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地方,而且還是三十裏,似乎也不近,因為我已經走得腿酸甚至覺得有點抽筋了。
腳步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十二月的天還是很冷的,風呼呼的吹著,早知如此,應該租輛馬車再行,怎麼在這點上就這般粗枝大葉了,正自尋思著,似乎有馬車聲音響起,忍不住回頭看去,果真有一輛馬車慢悠悠的朝我這兒駛來。
我停了下來,看著那輛即將靠近我的馬車,想著應該怎麼跟那人搭訕讓他帶我一程才好,或許直接說我給他錢就可以了,這樣人家興許會答應,這麼想來,倒也覺得可行。
我還未攔住那輛馬車,那馬車就停在了我的麵前,我愣了一會兒,莫不是這人看我可憐,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在路上走,好心要載我一程?
還處在疑惑之中,就覺得身子一輕,竟是被人抱了起來,下一刻就身在馬車之中了,愣怔的看著馬車內的人,尚未明白發生過什麼事情,就被兩雙眼睛緊緊的注視著。馬車內很寬闊,很溫暖舒適,有淡淡的桂花香氣,隻是麵前這兩人很怪,從頭到腳都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兩隻眼睛,且可以看出,兩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左邊的人看起來尤其小,似乎隻是個小孩子,眼睛中露出純真的光彩。
我疑惑的瞧著,甩出一句話:“你們是誰?”
右邊的那個說道:“劫你的人。”
“劫我?這是為何?”
右邊那人又說:“沒有原因。”
“我認識你們?跟你們有仇麼?”
他搖頭,我又問:“那你們劫我幹嗎?”
他似乎笑了一下,左邊的人也發出壓抑的笑聲,我瞧見那雙純真的眼中滿是笑意,右邊那男子又說:“我們把你拿去賣了,可以拿到一筆錢。”
我怔了一怔,忽就笑了起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真的很想笑,竄到他們身邊,扯掉他們蒙在臉上的布:“得了吧,就你們這樣,還想騙我,快說,跟著我幹嗎?”
藍淩抓了抓腦袋,凝鬆皺了皺眉,雙手環胸:“姐姐怎麼知道是我們?”
我扔掉手中的布,重又坐了下來,笑道:“瞧你們這樣,看起來也不像土匪賊人,做賊做成你們這樣真是失敗。”
藍淩道:“姐姐怎麼會看得出來,我們可是掩飾得很好!”
我道:“我可沒覺得,我瞧著凝鬆那雙眼睛就看出來了,藍淩你最喜歡桂花香,即使要捉弄我,你那聲音強調也換換,就像你們宮主當初做的那樣,不僅連臉上那張皮都換了,就是聲音也跟著變了,否則怎麼可能不會弄出馬腳。”
凝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藍淩麵上微紅的笑了笑:“姐姐這會兒倒是聰明了許多。”
我皺了皺眉:“我什麼時候很傻麼?”
藍淩看了看我,低聲說道:“宮主經常就說姐姐你很傻,若是出門,肯定會被騙的。”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憤憤的說道:“他那個笨蛋,以為自己多聰明麼?遲早就跟那熊一樣是笨死的。”
藍淩又接了一句:“宮主也這麼說你的。”
我無言以對,凝鬆已經竄到我的身邊,窩進了我的懷中,這孩子有戀母情結不成,我抱了抱他,以為挺成熟的孩子,這會兒倒像是個正正常常的小孩子,需要人寵溺了。
我看了看藍淩,難道我從出鬱府,他就一直跟著我不成?看來我在城中感覺到有人跟著我果然是真的。腦中飄過一個念頭,卻又覺著不可能,瞧他對我那種態度,不像是會又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我問:“你們倆個怎地跑出來了?”
藍淩說:“凝鬆鬧脾氣,說要跟著你,結果宮主生氣了,就把他趕出來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真的?會有這種事?”
藍淩一臉堅定的點點頭:“真的。”
我又低頭看了看凝鬆,凝鬆癟了癟嘴:“藍淩哥哥說的話是真的,二叔他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