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不要臉,小心我跳起來去撕了你那張皮囊。
雲天龍雖然心裏這麼想,卻根本不敢真的這麼做,他還要顧及到自己擅闖禁地的罪名,還要顧及到長幼之尊,還要給那老家夥留點兒顏麵。
可是,哼哼,張鐵拐李,雲天龍心底的小九九不住的波動他的心弦,我怎麼就把你給忘了呢!等著吧,就衝你愛惜晚輩這一副好心腸,我就得立刻上門找你討禮物去。
自從七叔公從雲天龍身上強霸走天雷鏡後,他莫名就覺得所有寶物靈器都是好東西,緊接著憤憤的想,誰說隻準師傅強霸徒弟的寶貝了,難道徒弟就不能耍賴順走師傅的寶貝嗎?
雲天龍於是決定,他就是要在張鐵拐李身上找回痛快。
於是乎,雲天龍也沒再聽一老一幼的談論,直到他們的聲音逐漸消散,才從山石背麵跳出來,前後腳走出後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雲天龍留了個心眼,在後山外圍轉悠了小半會兒才悄聲回到無憂穀正庭。
不想,大出雲天龍意料,當他一夜未歸再回到自己的庭院中,竟尋遍小屋也找不到林靜的蹤跡,再細看床褥的痕跡,應是被使用過的,難不成這位大小姐清晨就起床,然後又獨自翻山越嶺找馬師傅去了?
太不可思議了,雲天龍驚歎,轉念又寢食難安,林靜拜師學藝絕對不是小事,如若沒有妥善的安排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她那老父親會不會將整個無憂穀都怨恨上。
雲天龍半刻都不敢遲疑,既然找不到七叔公,那麼還是先跟師傅說一聲吧,即便打擾他清修也沒辦法了。
雲天龍一個閃現便來到了師傅門前,迎麵撞到了師傅身上。
師傅豈是好惹的,老人家一個巴掌拍在雲天龍的後背上,本為責罰卻頓時覺察到雲天龍體內精進的內力,瞬間麵露喜色,卻仍在擺著長輩的架子。
“你小子大清早的急急躁躁,來跟我報喜了?”
“師傅,我是有事要向你稟報。”
雲天龍滿心惦記著獨自在密林中的林靜,來不及多想,將昨日之事據實彙報。
不料師傅第一句卻問,“她清晨出門,你竟不知道?”
瞬間就讓雲天龍啞然,是啊,作為林靜的貼身保鏢,又住在她隔壁,難道她一個平凡之人的一舉一動自己沒有覺察到,還好雲天龍機靈,腦袋飛轉理由脫口而出。
“師傅,這真的不怪我,我卯時就出門修煉,並未有覺察,況且以她大小姐的習性從來未有辰時起床的先例,我那裏知道!”雲天龍的聲音越來越小。
師傅思忖片刻,滿麵的肅靜,跟往日大有不同,隻見他悠悠而道。
“雖說我知道山林裏住進了一位新客人,但沒想到竟然是一位苗疆蠱王,雲天龍,既然他是你馬師傅的朋友,他又再三保證不會出事,還是能夠被無憂穀接納的,現在你若實在不放心就上山跟去看看好了。”
雲天龍忙打了一個激靈,堪堪的望著自己的師傅,“我打心裏不喜歡苗疆蠱術,那些小蟲子像木頭疙瘩一樣在我心裏亂爬,光看著就是讓人不舒服。”
聽罷這話讓師傅臉上閃現出一絲不安,但稍縱即逝,一雙精餾的眼睛停在愛徒身上,沉聲道。
“雲天龍啊!雖然林家給你的工資是打到我戶頭,但是你也知道如果沒有林家的支助,我們無憂穀早就難以為繼了,身為無憂穀的一份子你是不是應該……”
雲天龍一向跟師傅說話嘻嘻笑笑,忽然間看到老人家一臉的沉重心裏很不少受,忙不堪的接道,“懂了,師傅,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一趟馬師傅的別院。”
隨即而來便見到師傅一張奸詐笑臉,“唔!那就對了嘛!要是讓林家逼著我們退錢,我就先拔了你一層皮。”
意識到又被詐了一回,雲天龍隻能滿頭黑線的抱怨,“師傅,還好我是七叔公撿來的,如果是你,會不會在看到棄嬰的第一瞬間就考慮到糧食問題,然後對我不聞不問。”
師傅笑臉猶在,卻沒有一絲猶豫的點頭,“唔,當初我是應該跟七叔商量這個問題的,養一個小花椒就夠了,早知道你會給我惹這麼多麻煩,別說添一張嘴,半張我都不同意。還不快走!”
師傅作勢就要再拍一掌給雲天龍,幸而他跑得快早就一溜煙的跑出庭院之外。
老師傅一直目送著雲天龍走遠的背影,一臉凝重始終消散不去,直到那背影化作一個小圓點,再也看不到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