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越吼越大聲,不想一個粗戾的聲響猛的劃破天際,徑直打斷了小年輕的鬥嘴。
“你們到底進不進來!”
雲林二人皆是一愣,好像吵得太投入都忘記了正經事。
林靜細腿一邁雲天龍下意識的又撞了她一胳膊,人已先一步走到了她麵前,那眼中的責備跟嗬護,還有那一臉的凝重跟沉穩。
好吧,林靜承認,就這樣看著雲天龍寬厚的背影是有那麼一丁點男人味。
周圍全是黑漆漆的夜色,唯一的一處微弱的光就是那戛然開啟的木門,還有陰風夾道而來,四下肅穆得叫人心驚肉跳。
林靜這才發覺自己光顧著跑,都沒注意周圍的環境,他們早已跑出了群居的海邊聚集地,連自己現在到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雲天龍先一步走上階梯,那濕答答的台階光走上去都讓林靜難受,一路拾級而上,直走到木門口也聽不見裏麵的任何動靜。
“快進來吧,然後把門帶上,馬上就要下雨了,等會海風吹進來我這裏麵的東西都要玩完。快點!”
那粗戾的聲音倒也沒有顯得友好亦或不友好,隻是夾雜著喘息跟厚重仍舊讓人喘不過起來。
雲天龍不由分說,加快了兩步,一邁進小屋中就徹底愣住了。
這小屋的布局跟擺設,甚至就連掛在窗簾上的那塊布的材質,全都讓雲天龍訝異得下趴都掉了。
“怎麼了?”身後的林靜問。
“這裏好像馬師傅的小屋子!簡直一模一樣!”雲天龍開口道。
身後林靜已經將腦袋串了過來,帶著疑問開口道。
“咦,你不是,不喜歡去馬師傅的小院子麼,麵對那麼多的小可愛不是你的陰影麼,沒想到你竟然還進過他的小屋子。”
雲天龍不禁反問道,“不喜歡,跟去沒去過這有衝突嗎?”
此時此刻,雲天龍基本已經對麵前的這個人放下防備,至少能證明他確實是馬師傅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對馬師傅小屋裏的每一個細節都知道得如此詳細。
“你們倆有完沒完了?”
黑衣人再吼了一聲,先震住兩人,最後才加上一句客套話,“坐!喝茶!”
說罷將麵前的茶壺往二人麵前推了一推,那冉冉的氣霧一直在往上嫋嫋升起,妖嬈虛無。
兩個小年輕遲疑,卻還是老實坐在了個頭拚湊起來的四方椅上,卻嗝得兩塊肉疼。
“雲天龍小子,你帶的信物,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馬師傅沒有給我信物!”
“不可能!”
黑衣人一聲粗戾的吼叫,震得屋內哐哐作響。
雲天龍直盯著黑衣人的眼,一絲一毫的神情都不想放過,“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又對馬師傅了解至深,為什麼不相信我是代表他過來的,還有,你一眼就認出我是誰了吧,我們是不是認識!”
不想那黑衣人竟然躲開了雲天龍的視線,故意朝向林靜,帶著一似愕然道,“你竟然是苗疆聖女體質,阿嬰跟你是什麼關係?”
林靜頓了會兒,一直在遲疑這個人到底是誰,既然他認識馬師傅跟苗疆蠱王,又在做線人,不可能對當年的事情不知情,該不該告訴他實情呢?
在猶疑的空檔林靜一直想去看黑衣人的臉,能瞧見的卻隻有一根根筆直落下來遮住麵孔的頭發,除了那一雙更加黑漆的眼,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仿佛看穿了林靜的心思,說話輕柔了些許,“我隻是想知道阿嬰過得好不好,她現在怎樣了,我別無他意!”
“我師傅最近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
黑衣人,猛然間又是一吼,過後又覺得失態,忙輾轉過來嘟嚷著道,“算了,再深的執念都要放下的,該放下的,不得不放下。”
最後長長歎了一口氣,忽的那一雙幽怨憎惡的眼睛盯到雲天龍身上,像變了一個人般,“雲天龍小子,既然避毒珠在你身上,為什麼不拿出來,難道你還是信不過我嗎?”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避毒珠?”雲天龍猛然間護住林靜就往後跳,再定睛在木桌上的那一壺仍在冒著霧氣的茶壺,瞬間就明白了原因。
“好陰險的人!可既然茶壺裏又毒,為什麼我卻沒事!”林靜仍是不明白的問,也許是因為剛才黑衣人的一句話,她不覺得這個人真想取二人小命。
黑衣人仍舊淡淡的瞥向二人,鎮定自若。
“它不是毒,實為深海裏一種魚類釋放出的液體,僅用於迷惑敵人,任何人接觸到它的液體或氣體都會兩眼發紅渾身刺痛,可你們倆卻安然無恙。你是苗疆聖女體質自然免疫冷血動物的毒素,可如果雲天龍身上沒有避毒珠,又怎麼可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