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你說什麼?”林靜再也按捺不住,吼得土層都脫了一層。
“說,圍補我們的是禦獸宗的人,之前我看到無數雙眼睛將箭射向我們,剛才又看到無數雙腿在地麵打轉,細想才知道,那全是狼。”雲天龍微微側身,瞥過頭不敢將目光停留在林靜的大眼睛中。
“為什麼會有狼追蹤我們?我們的行蹤如此緊密……”林靜說完才想起林渠,是他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但他絕對不會想至自己於死地,可除了他又還有誰。
雲天龍兀自凝神,不做思量狀繼續呆著。
“雲天龍,現在人家都走了,我們也該出去了。”
“不,我不打算現在走!”
“難道等人家掘地三尺找出我們,你再打算逃?”
“不,得走,但至少得等天亮,如此就沒有敵暗我明之分。”
林靜聽罷,氣惱又不能發作,在如此被動的局麵裏,她唯有聽從雲天龍的安排,她強按住惡心去拈了一把泥土,若不是泥層鬆軟,怕是二人連呼吸都困難。
可等天亮,做夢。
下一刻,林靜強行用腦袋撞至雲天龍的下顎,不想雲天龍吃痛的後仰,下擺的力量卻一點兒也不含糊,一把就將林靜徑直抱進了自己的懷中,真是溫柔鄉裏溫柔漢。
雲天龍一單手掌心一撐,完全蓋住了林靜的腦袋,也不知是身體的寒冷之故,依偎能夠給予更多的溫暖。
兩個平日裏的死對頭,竟然就這麼靜靜的擁住彼此的身體,無聲寂靜的甘願聽著彼此的心跳,度過這恐慌中的一分一秒。
“我恢複一些體力就帶你出去!外麵還是深夜,看不到路,動用飛行褲在半空中都找不著出口。”
“嗯!”林靜呢喃囈語般,“雲天龍,我抱著你僅僅是因為你身體很暖和,沒有別的意思。”
“噢!”雲天龍死要麵子的撐住,“我任你抱著也僅僅是因為累了懶得推開。”
真正累得不行的人,哪兒有心情甜言蜜語。
林靜不知為何嘴角會有笑意,餘光無意識的瞥見手腕處閃現的星光,本以為是自己的小螢蟲,多次亮閃後,她兀的掙開雲天龍的懷抱,終是發現了布袋的異常。
“雲天龍,你看,你的布袋為什麼會一閃一閃的發光。”
“因為黑師傅的內丹在裏麵才會亮。”
“不,是那虹芒劍在閃閃發亮,難不成它也認你為主,在保護你的安危,不然剛才莽靈襲擊你的時候為什麼它會從布袋裏破出。”
林靜取來布袋,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雲天龍以為是空間狹小,林靜肢體無法活動,隨手便從腰間取出,打開,再遞到她手上。
林靜打開布袋一眼望進去,悶呼一聲。
“怎麼了?”
林靜將布袋遞過去,隻道“隻有黑漆漆的一片,半丁點星光都沒有。”
“怎麼可能?”
雲天龍卻剛把腦袋湊過去,自己的意識像被人強行抽離魂魄,瞬間閃進了布袋中。
雲天龍藍天折射的光刺向眼睛,可他仍舊努力的睜大,定睛一看,自己竟又回到東南沿海的那座無名島上,推門即刻進入靈寶閣的寶器宮殿內,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秘法,好似衣兜裏一道青光一閃,那宮殿之門姍然打開。
靈寶閣的所有寶器再一次展現麵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天龍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靈寶閣,卻一直相信這世間萬事都有他的緣法,人和事的來和去都有它的緣由。
就像此時此刻,雲天龍走進靈寶閣的寶殿內,未扭動半分視線,徑直看到了置物架上擺放的一件靈小的器物。
顯然那是一個籠子,有著無數細小纖長的柱欄,細看便會發現,每一根柱欄上都掛立著無數的倒鉤,銳利尖角上閃著星點亮光,像被投注了秘法的是鉤子,每觸碰一下都會被刺得錐心紮骨。
雲天龍上前,輕鬆騰躍而起,拎起了那手掌大小的籠子,又順上寶器介紹,落腳時驟然想到的是李昊然當日說過的話。
靈寶閣內所有靈器皆有秘法保護,絕對不會輕易被外人觸碰。
雲天龍亦想到師傅曾說,寶器法物這樣的東西很多時候即便用之順手,但隻要寶器沒有認你為主,總有一日,你就會被寶器反噬。
“可為什麼,自己能輕易的拿去靈寶閣的寶物,甚至連平啟子用得順手的天雷鏡,輕而易舉就認了自己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