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朝天際飛行,卻見到天際烏壓壓的一片翎羽朝自己趕來,再看視地麵,那鬆動的泥土中一丘丘的籠起滅下,顯然地底也有埋伏。
“用得著耗費這麼大工夫嗎?鋪下一支天網想取我們倆的性命,我們林家跟李家禦獸宗並無惡交,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林靜想到那能說人話的莽靈,下意識的就朝狼王開了口。
“哼,姓林的真拿自己當回事,我們宗主說了,隻要這男的性命,你可以滾。”狼王的輕蔑不比莽靈,但從鼻孔中都能滲出的蔑視還是讓人不舒服。
“行,那你讓她走!”雲天龍聽罷脫口而出。
“不行,我不相信這些畜生的話,我們倆在一起才有生機。”林靜仍比雲天龍理智。
也不知林靜從哪兒催動功法,瞬間,空氣中已跳出一支長滿了利刺的團狀物體,好似在對狼崽們呲牙咧嘴,但效果卻並不明顯。
雲天龍也不差勁,他忽的想到昨日腰間閃現出的綠色劍芒,下意識信手牽出青銅劍掛墜。
沒想在功法催動下,那青銅劍竟真的衍變成一支青銅古劍,狹長的劍身紋路清晰,好似有一層層包裹的秘法被沁入內,充滿了力量。
“人類不過用兩條腿走路,以為高一點兒自己就是高等生物,可笑,那些罵畜生的人類,難道不明白自己也是雜種畜生?”狼王的高貴理智,簡直比莽靈更上一層樓。
它儼然也沒有徑直取二人性命的想法,卻眈眈的注視著二人,以為憑借目光就能將人淩遲。
“你……”林靜的生物課就沒認真聽過,雖然她知道這句話本質上很中立,但怎麼聽都覺得這話比罵她畜生還難聽。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你們一群來圍攻我們倆個,算什麼?持槍淩弱?”這個時候也隻有林靜在跟狼王打嘴仗。
正在此時,聽見遠處空茫的山林間一個孔武有力的聲音傳來,“哼,就憑你這些小伎倆就想跟我的狼王軍隊抗衡,簡直做夢。”
雲天龍滿腦子裏都是初見困獸籠時,他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紋路,好似密符文字,又好似咒語。
也許就在幼時,雲天龍曾十分認真的學習過上麵的文字,可礙於年久遺失了,但隻要在記憶搜索,一定能找到它們,於是他下意識的重複吟唱著。
忽的聽見了空林中的一聲傳音,雲天龍心底又沉,這傳音之人必定是內力深厚的,否則不會輕易顯露。
“雲天龍,禦獸宗不明不白的想要我們的性命,我們是好惹的嗎,拚了!反正你死了,我肯定也難活出去,索性姐姐我就仗義一次,陪你一塊兒死。”林靜大義凜然的壯大自己的膽子,人卻依然縮在雲天龍身後。
雲天龍吟咒的聲音越發大了,中途竟能抽出時間來吼了林靜一句,“閉嘴!”
不知為何,那狼王的騎兵們森然的目光暗暗淡了下去,先一刻淩厲威猛的氣勢,莫名其妙的就塌軟了一片。
“孩兒們,你們怎麼了?”狼王意識到不對勁。
“哼!”林靜飛快的接過話頭,也不顧及雲天龍的忙碌,先在聲勢上占據優勢,“讓你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狼王盯在雲天龍臉上的眼,一瞬時驟然冰涼,似乎依然意識到了雲天龍在做什麼,忽的朝天際一聲長嘯,似在召集援手,又似在通報消息。
不多時,雲天龍發覺自己的吟唱對這些獸類頗有影響,也不能顧及其他,能做的隻有繼續將咒語唱,潛意識中,雲天龍驚異的發現,這些深刻在記憶深處的東西,時間根本抹不掉。
聲越來越大,圍困的狼騎兵們愈發的陣不住場,先開始淩亂了三兩隻,隨後騎兵陣中一片片塌軟,又過了一刻,甚至有膽小的小狼調頭逃命去了。
而地底埋伏的動物儼然更禁受不住咒語的侵襲,一支支黃鼠狼掘出地麵,四支腿劃拉著,強壯的奪命狂奔而去,弱小的噗哧兩下腿腳後,兩眼一翻,就地撅了過去。
天上的雁雖受影響最小,但似乎也對這施咒語之人敬而遠之,圍圈之勢漸減。
作為總指揮的狼王看在眼裏,長嘯三聲,這震不住場讓他很沒麵子,儼然一副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狀,正噗哧著狼爪要朝二人發起第一次攻擊。
“一些小伎倆就將你給惹惱火了,那怎麼行?要知道你是我的親兵,不能夠輕易亂了陣腳。”
一個從容不迫,淡定得有些浮誇的身影從林間大跨步朝雲天龍二人走來。